正要升空,丁秋云急忙拉住:
“不要去了。”
常空脾气上来了:
“放手,不然我打你,我过去,问问他为什么骗我!想不到这的人也这么奸诈,一个小贩也敢如此欺我!”
丁秋云道:
“别这样,一两银子而已,他们谁都欺,尤其你是外地口音,他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常空道:
“这些人真不是东西,看样子到处都是一样,这里人也这样。”
“比这坏得多的人多着呢。”丁秋云道。
常空看看玉坠,叹了口气,举手正要扔出去,丁秋云拉住他的衣袖,微笑着道:
“扔了干什么?还是给我算啦。”
常空有些意外:
“假的你也要?”
丁秋云点点头:
“真假无所谓,松树脂的也不错的,给我罢。”
常空就递给她。
突然有人笑道:
“卿卿我我,还说没有什么呢,你们可真会装。”
只见道旁一棵树的枝桠上正坐着一个粉衣少女,原来是柳乘风。
柳乘风道:
“你们要去哪?”
常空道:
“你在这等我们?想干什么?还想要宝剑?”
柳乘风如一朵白云飘下来,笑道:
“那是当然,你抢了我的宝剑,当然要想法还我。”
常空道:
“你回去吧,没有剑还你,雪铁剑没有那么多。”
柳乘风“嗤”的一笑,道:
“把你背上的那把还我也行。”
常空愕然,道:
“这又比不上雪铁剑,你怎么这么贪心,见到好东西就想要?”
柳乘风道:
“你还知道?你欠我的血玉佛还没弄来呢。”
常空道:
“算了,不能理你。”
一夹马肚纵马向前。
柳乘风急忙也飞身跳上树下的一匹马,纵马跟上。
常空和丁秋云正并排而行。
柳乘风硬生生把马插到二人中间,对常空道:
“你们可太难找了,不会在清州,一会去翠峰山,我每到一处,你们都先走了。我预先在南山等你们,你们却去了西边,气死我。”
常空皱眉道:
“你找我们干什么?”
柳乘风道:
“玩儿,可你们行路为什么不循常理?从涟州跑到眉山,从眉山不去绵州,却跑到兵荒马乱的清州,害得我差点被匪兵抓住。又从清州跑到白江,眉山到绵州,那里是封龙山,路又好走。你们为什么不去拜访大名鼎鼎的封龙派?却偏穿山过岭去白江?”
丁秋云惊讶地道:
“你跑去清州了?还差点被乱军抓住?”
柳乘风道:
“那不是,我以为你们疯了,竟敢去清州,我也过去了。谁知差点被抓了,不过,那些人太蠢,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丁秋云担心地道:
“你一个小孩子,不要乱跑呀,你后来呢?”
柳乘风一听丁秋云问,来劲了,把路上的崎崎坎坎都具细无遗地说起来。柳乘风口齿伶俐,说得绘声绘色。
丁秋云道:
“后来呢?你就去了白江?”
柳乘风道:
“没有,我问阿姨,就是那个讨厌的镖师。她告诉就没见到你们,说你们应没有来清州,于是我想着,一定是弄错了,你们一定是去了封龙派。你要写什么破书,封龙派岂能少得了?可你们竟然没去,害我在那里和他们打了一架。”
丁秋云微微一笑,道:
“你怎么到哪里都和人打架?小魔女的绰号倒不是白来的。”
柳乘风道:
“你们还不是?你们以武会友,我也这样。”
丁秋云道:
“那后来呢?”
“后来,阿姨告诉我,她打听到了,你们去了白江,三个人。”
说着看了一眼常空,道:
“有人太傻,听说被那个骚货骗了银子又骗了感情,真是傻瓜。那女人有啥好的?原来你师兄也挺花心,一会这个一会那个。”
丁秋云笑道:
“别这样,男从嘛,也会为情所困。”
柳乘风道:
“那他也不能这么花心,在涟州撩那个公主,打得火热,到了眉山又勾引人家老婆,真是开眼界了,太花心了。”
丁秋云听她话音中竟似有醋意,不禁有些意外。
柳乘风看了看常空,又道:
“我到了白江,差点就找到你们了,你们刚走。那个关敏去刑场送那秀才,我把她抓住了,一顿拷问,她却也不知你们去哪了。”
常空一听,生气地道:
“你拷问她?”
柳乘风道:
“对,还打了她一顿。”
常空对柳乘风怒目而视,道:
“别仗着你那三脚猫功夫就欺负人,你打她干什么?”
柳乘风嘴一撇,对丁秋云,道:
“你听听,这傻子,他被人骗了还替人数钱呢。”
丁秋云知道她说打人是假的,就道:
“常空,她是说着玩的,不会打她的。”
柳乘风斜眼看着常空,道:
“我就打她了,怎么样?我还想毁了她的脸呢。”
又道:
“说我的武功是三脚猫,你的武功很厉害呀?你多大,我多大?等我有你那么大,你的武功就是个屁。”
常空道:
“等你长这么大再说。”
柳乘风道:
“你咒我死?”
“没有。”
“那你说等我长这么大再说?不就是说我长不到你那么大?”
丁秋云见两人绊嘴有趣,想打圆场,就道:
“乘风,你一路追踪我们做什么?”
柳乘风脸突然一红,道:
“找你一起玩儿。”
丁秋云却听得出她似乎不是找自己。柳乘风道:
“找你们啊,你们到处挑战各派高手,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些武林中的家伙。”
突然对丁秋云道:
“告诉你们,你们见过一个刀剑不伤的人吗?阿姨都差点折在他手里。他的身子怪得很,刀砍上就像砍到水里去了一样。不是自愈,是根本就没用。刀锋经过就像经过水一样,马上就复原了。”
丁秋云道:
“哦,莫非是那个丹枫子?”
柳乘风道:
“原来你们也认识他,他是什么来头?阿姨说他比这常空还怪异,说他不是人。”
丁秋云看了一眼常空,道:
“他是人,只是修练的武功古怪,没有肉身。”
柳乘风惊讶地道:
“那就是元神所化,元神竟然能化成如此真实的肉身,真是不可思议,那你们认识他吗?他是何门何派?”
丁秋云摇摇头,道:
“我们也是在翠峰山遇见的他,也不知他的来历。”
“哦,”柳乘风失望地道:
“那你们现在去哪?我和你们一道。”
三人晚上在宁州住下。
柳乘风一住下,就拿起剑来到院中,“嗖嗖”的练起来。
常空刚想躺一下安静安静,被她“嗖嗖”的吵得不得清静,就开门出来,道:
“你不出去逛街?”
柳乘风道:
“不,我好久没有练剑了,练一会剑。”
故意把剑使得“唰唰”响,俏皮地看了一眼常空,那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娃娃脸可爱至极。
常空呆了一呆,不敢和她说话,就转身进房门。
柳乘风从后飞掠而至,道:
“看剑!”
常空只得侧身闪开,道:
“你自己玩就好。”
柳乘风又一剑削来,常空只得跳下走廊。
柳乘风笑意吟吟地道:
“明天我们去踏青游玩?”
常空道:
“你和丁秋云去吧。”
转身欲回房,柳乘风道:
“你这人真无聊,怪不得总是撩不到女人。”
常空道:
“这与你何干?多管闲事。”
进了房,柳乘风却跟着进来,东看西看。把常空那把剑拨出来,一边看,一边道:
“你和丁姐姐两个为什么不做相好?不喜欢她呀?”
常空道:
“我们是朋友,不是一路行就要做相好。”
柳乘风笑道:
“是么?”
见常空在桌边坐下,也站在旁边道:
“那你怎么这么笨?连个女人都撩不到?大方点嘛,脸皮厚一点。”
柳乘风黑发蓝眸,亭亭玉立,站在身旁,一阵香风袭来。
常空心烦意乱,呼吸急促,道:
“小孩子家,别管那么多。”
柳乘风笑了笑,又凑近了些,道:
“你不喜欢小的么?我给你介绍一个?”
常空手足无措,道:
“不用。”
柳乘风笑了下,离远了些,道:
“我要是对你表白,你会不会吓坏了?”
常空惊愕地看着她,道:
“什么?”
柳乘风有些不自在了,小脸红着,道:
“你明明听到了。”
常空道:
“我不会吓坏,但是你年纪太小,我不敢。”
柳乘风粉脸由红变白,脸罩寒霜,道:
“拒绝人找这个借口吗?不愿就不愿,你以为在武林大会上大出风头,就有大把的女人倒贴你?”
常空愕然道:
“我没有这样想,你不出去逛街吗?”
柳乘风怒道:
“逛不逛关你屁事?你还美呢,人家和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说着,气冲冲地奔出房门。
常空笑了下,也不去追。
丁秋云见常空的琵琶似乎不见了,就道:
“你的琵琶呢?”
“不想弹了,除了自怨自艾也没什么用。留在客栈给别人吧。”
“你是应该振作起来,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常空苦笑了一下,道:
“没那么容易。”
丁秋云道:
“这些小女孩很喜欢你,为什么你不接受她们?我不知道你们那里怎么样,在这里,有许多男子娶十四五岁,甚至十二、三岁或更小的女孩。你若真接受她们,不会有人说你什么。”
常空道:
“我不想失去自己。”
丁秋云道:
“怎么讲?为什么会失去自己?”
常空道:
“我并不是不喜欢她们,正相反,我非常喜欢她们,甚至想不择手段占有她们,”
丁秋云惊讶地看着常空。
常空道:
“我喜欢的女子都有相同之处。就说这里,王亚男,关敏,婧意,上官云,水月华,还有这个柳乘风,她们都一样。”
丁秋云诧异地道:
“怎么会?王亚男、关敏眼高于顶,对你可说没、没感情,婧意水月华都很喜欢你。一个女孩千里迢迢不辞艰险寻找你,这不是一般的情意。”。
常空沉默不说话。
丁秋云看他眼中有一些忧伤,忙道:
“我不是指责你,你接着说,她们为什么都一样?”
常空站起来,喃喃地道:
“她们都拥有自己,知道表达自己,活泼主动胆大,她们身体中的那个“我”很强。但她们其实不太关注别人身体中的这个我,在小女孩的感觉里,我像一个大哥一样亲切温暖且关注她们的心,而且我还长得不错,所以她们喜欢我。”
丁秋云道:
“嗯,那王亚男她们呢?”
常空苦笑道:
“她们和小女孩的不同在于,小女孩更任性,更喜欢大哥哥,而且,我的容貌对她们来说已经够俊了。王小姐她们的眼光不是一般的高,我在她们眼里不够俊,她们想要那种俊到惊艳的程度,比如苏然严明樟那种。当然,和她们相近性情的女子并不是都像她们这种眼光高到不可攀,我也遇到过和她们性情一样却欣然接受我的女子。”
丁秋云听完,不禁生起气来,道:
“那就是你曾经得到过你所喜欢的女子?那你为什么不和她们在一起?我还以为你总是求之不得,所以才如此偏激愤怒。”
常空淡淡地道:
“我的偏激和愤怒与女人关系不是很大。我和王小姐那样的人相处然后和她们分开,有她们背叛我的原因,有我觉得失去自己的原因,后者原因还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