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尘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瞬。

即便是虚拟世界，项尘也是感到了某种大恐怖降临，当然虚拟世界中并无生死危机，因此也不存在什么“大恐怖中有大恐惧，大恐惧带来大突破的说法”。

即便如此，项尘也是精神力全开，思维速度提升到极致，周围的一切好像慢了下来。

唐先前对战的一幕幕流过他的脑海。

但即便是周围慢放的情况下，凿天牛马的动作仍旧极快，收腹低头躬身，一气呵成。

项尘的眼前，已是有一根漆黑的粗状头角，对准了他。

是那招，是刺穿了唐的那一招！

凿天之角！

项尘的思维到了，他尽力做出躲避的动作，但他的躲避速度，不够。

嗖！

噗嗤！

光影闪过，项尘的身体，毫无意外地被刺穿了。

只是相比较连反应都是反应不过来的唐，再加上身边空无一物，躲避空间十足，他终究是没被这一角直接顶穿了胸膛。

不过他的肩膀仍是被整个刺穿。

……

哗！

人群都绝望了。

这种攻击，怎么躲？

……

凿天牛马丑陋的面首上，发出了几声哼哧哼哧的兴奋吼声，在它的认知里，角顶穿，代表猎物已是到手！

它有力的腰部就要用力，将项尘的身体挂在它的尖角上，高高甩起。

“还！没！完！”

项尘怒吼一声。

痛苦？

确实疼！

那又如何？！

他的双目远嗔，面如般若，足底发力，顶着自己被刺穿的身体就像前冲去。

凿天牛马的角，长一米半有余，呈现的是下宽上窄的形状，最低端，足有成年人双腕合拢之粗。

随着项尘的向前冲刺，原本他停留在长角中段的身体，继续向前，也就导致捅进他肩膀处的角截面直径，变得愈发得大。

项尘，在自己把自己的伤口扩大！

等到他冲到凿天牛马的角底部时，巨大的尖角完全没进了他的身体，他的肩膀到他的小半个右胸，已是被他自己磨没了。

只是剩余的肌肉，仍旧保持着坚韧，牢牢地卡死了这跟巨角。

项尘脸上露出了狞笑。

巨角之底，也就是凿天牛马的，头颅之前！

看着忽然冲到眼前的项尘，凿天牛马，显然未曾反应过来。

“你刚才，顶得很爽啊！”项尘面目狰狞，“现在，换我来吧！”

虽然一边肩膀挂在巨角上，但项尘的这只手臂也没闲着。即便无法打出有力的拳头，仍可以忍着痛圈抱住凿天牛马那比人类长上好几遍的面首。

另一边，他的腰部肌肉，如层层钢筋般拧紧后，猛地发力。

另一只手臂，打出一记极端凶狠的左勾拳。

这一拳，笔直地砸在了凿天牛马的下颚上。

凿天牛马这种异兽，形态很是怪异，它的面首形状如马，呈长条状。

平日战斗时，它的下颚是收紧的，被保护在裹满骨甲的面颊之下。下颚，也是其为数不多并无骨架保护的薄弱处。

可当它使用必杀之技，也就是那根凿天之角的时候，为了刺中目标，它的身体会呈前冲撞，头颅向前顶。

也就将下颚暴露了出来。

最强即最弱，凿天牛马不胡乱动用这一招，不是没有道理。

可它怎么也没想到，明明已是被顶中的项尘，竟仍具有这般的斗志，如此悍不畏死！

……

这一拳，砸得凿天牛马的下颚血肉模糊。

原本项尘正被它发力抬离地面的身体，也是在其吃痛地一弯腰之后，重新落回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