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松口，鬼使神差的，唐笙直接地问道。

这份感情，来得这么快，这么深厚，她总觉得云里雾里，不够真实。

不是相信季君殇不爱她，他对她的喜爱，她能感受到。

正是因为感受到了，才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在唐笙过去二十一年的生命里，付出多少才能得到多少这样的想法，几乎在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

现实中，她付出的，永远比得到的多。

思考过很多次，她发现，她并没有对季君殇做任何能让他喜欢，并且记住她的事情。

泡了这么久，季君殇拿着浴巾把唐笙裹好抱回卧室，坐在床边捏着她的下巴

“曾经有个女孩，明明把自己许给我了。我一直记着，等着她长大。结果，她却忘了。”

唐笙想辩驳，她那时候才六岁，有几个人能记得六岁以前发生的事。

对上男人那双深沉，泛着红的眼睛，她仿佛失去了知觉，心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痛得她眼泪直掉，听着他继续道

“我等过你，气过你，最终选择忘记你。可是，那晚，看你被人欺负，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你是老子媳妇，谁都不许欺负。”

其实，那会，他康复没多久。

拥有这个女孩的那一刻，他寸草不生的心脏忽然鲜活起来。

看着安静睡在他身边的她，淡淡地想，这张乖巧恬静的脸蛋，这身体，这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你记得，为什么不提醒我？我那时候真的太小了。”

唐笙哭的像个孩子，宛若，他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

季君殇的心蓦地软下来，抽出纸巾替她擦眼泪，却不忘为自己正名

“放假的时候我去看过你。”

他去的是学校，很少踏进慕家。

齐兰打唐笙，从来不会让人看出端倪，打哪都不会打脸蛋跟手。

他的假期原本就比普通学生少，即便放假也被老师布置了很多任务。

时间太紧，往往就是看看她，健健康康，没生病，个头长高了些，嗯，貌似也更漂亮了。

觉得她一切都好，就回去等待他的新娘长大，浑然不觉那个小女孩受了那么多苦。

“你去看过我？那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不跟她说话，她哪里会知道。

软软的嗓音说完，偌大的卧室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季君殇耳根子破天荒的发红，面色尴尬，好半晌才道出一句

“你太小了，”

难得不自在了下，他干脆道

“老子那时候刚好进入青春期，我27了今晚你都能骂我禽兽，那个时候若是对你做点什么，你对我得有一辈子的阴影，老子不干那么蠢的事情。”

青春期是男孩子最冲动的年纪，满脑子都是些猥琐的东西。

他不敢轻易见她，同时，也阻止了其他男孩接触她，暗地里消灭了不少情敌。

唐笙至今不知道，这就是她为什么一直是女神级别的校花，却从未有男同学向她表白的原因。

季君殇盯梢的主要是学校那群男孩子，陆一鸣算是意外，等他发现的时候，两人已经成了男女朋友。

当他决定抢时，居然出了意外，没有人比他更憋屈。

末了，他总结

“我不懂这算不算一直喜欢，毕竟，我真的生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