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骆天河一瞪眼,“你不就是琴艺大会场外,扑过来救小丫头的那个小子?”

南宫谛张嘴想回答,却又“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

骆天河的名头,是真的名不虚传,为了救他以为被绑架的小丫头,这一掌的功力也不知道使出了几成,打在寻常人身上,只怕早已毙命,南宫谛饶是身上穿着特制内甲,却也还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吐出血,南宫谛又擦了一把,才笑道:“骆长老记起来了?”

骆天河当然记得,当时这少年郎是跟霹雳弹一起飞向卿亲亲的,倘若不是他在场,把那颗霹雳弹给震碎了,这少年只怕不死也残废。

他是真的以命相搏去救小丫头的!

骆天河立刻就后悔了。

懊恼之情溢于言表:“你这孩子,没事瞎吹什么哨子,你知不知道这哨子是我跟小丫头联络的信物,不能随便吹!”

南宫谛不知道。

方才他是被小丫头的幼稚传染了,才鬼使神差地吹响了这个哨子,而且,哨子根本就不响,是个闷哨子,骆天河是怎么听到哨子声,迅速赶来的?

“唉,算了,给你治伤要紧,回头再跟你细说,那个什么,你先把小丫头放下来。”

南宫谛这才从善如流,把熟睡中的卿亲亲交给了骆天河。

方才发生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事,生死只在一念之间,小丫头却还是睡的这么熟,丝毫没有被吵醒的迹象。

骆天河把卿亲亲接过来,看了一下,确认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损伤到,才转头朝外面的丁一喊:

“有没有治内伤的药?先拿过来,给你家主子护住心脉!”

丁一慌忙跑来,掏出药给南宫谛服下,南宫谛的脸色稍微好一点,但不多时,又咳出一口血。

“这得找大夫。”骆天河懊恼,“对不住,小子,这会儿着急,先跟我回去治伤吧。”

南宫谛正想点头答应,谁料就在说话的这个当口,车外忽然又有一阵疾风扑来。

这阵疾风跟方才骆天河的那阵不同,骆天河带起的风,就如同滔滔江河,有排山倒海之势。

而此刻的这阵疾风,却仿佛北周极北之地的荒原上最冷的寒风,带着远处高山顶上千年不化的冰雪滚滚而来,人未至,先觉寒冷异常。

骆天河率先变色。

南宫谛也变色,正要招呼骆天河护着卿亲亲,那阵寒风却一下子掀起了车门帘。

“将我徒儿放下,饶你不死。”

来人不急不缓地说了这几个字,车厢中冷意更甚。

然而,话音落下,几个人打了照面的时候,却忍不住都呆愣了一下。

南宫谛发现,眼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卿亲亲今日新拜的师傅,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琴师大人。

而琴师林婉声看到车中三人之后,也是愣了好一会儿。

先是看了看骆天河,接着看了看卿亲亲,又把目光转回骆天河身上。

“把我徒儿放下!”林婉声厉喝。

骆天河回看林婉声的目光也是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后皱眉:“凭什么?什么你的徒儿,这是我的徒儿!”

林婉声立刻冷笑:“骆天河,你好大不要脸!抢走属于我的东西,你很得意是不是?呵,我倒是忘了,为了羞辱我,你从来都这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