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容心脏猛地一缩,随后她问了门房小厮:“怎么回事?”
门房小厮哭得像死了娘一样,上气不接下气。
秦珍容没有理他,也没去找人问,直接回了青芜苑,见到了玉容:“怎么回事?”
玉容答:“三小姐上吊死了。”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丝毫不在乎死的是谁。
冬梅和玉环都露出不忍、难受的神情,她们对秦依容的遭遇是同情的。
冬梅补充道:“不知道什么情况,奴婢们未经传唤,不敢前去打听。”她双手合十,“真希望是误传。”
秦珍容只是望了望幽兰苑的方向,吩咐冬梅的娘亲陈妈妈去门外候着,若是有什么情况及时通报,随后她疲惫的进了房间。
玉容跟着进去:“要吃些什么吗?”
秦珍容有气无力地问:“现在还能吃吗?厨房都不好进吧。”
绣眼跟着进来:“小姐想吃的话,奴婢立刻去买,看谁敢拦着。”
秦珍容还没说话,玉容就先开口解释了:“想来妹妹功夫不错,不如从咱们院子翻墙出去买些吃食,人死为大,总不能去打扰。”
绣眼应声,也只有她最方便自由进去,直接翻墙就走了。
等人走后,玉容坐下问她:“看你脸色不好,是怎么了?”
秦珍容叹口气道:“虽然不喜欢秦依容,也觉得她自作自受,可人走得窝囊,我也是心里难受。”
玉容有些意外,笑了笑:“没想到你对她倒是有感情。”
秦珍容摇了摇头:“无论是谁遭遇这种事情,我都会难受,无关对象,只为着事情罢了。”她揉揉头,觉得头疼得很,似乎已经不堪重负了。
玉容站起来,给她轻柔地揉着太阳穴:“放轻松,别想太多了。”
秦珍容却无法真的放空心绪。
秦依容活着的时候,仗着自己是嫡女,什么都要最好的,妒忌秦珍容区区一个庶女一切都在她之上,她由始至终都不服,死前曾疯疯癫癫地说:“这时候死是最好的,她脏了,我也脏了,她再也赢不过我了。”
她连死都在欺骗自己,她知道日后,她只会越来越惨,而秦珍容却有翻身的本事,她只能挑这个时刻死,因为在这个时刻,秦珍容和她一样惨!
当时守着她的春红没听出话里的意思,只道她糊涂了,服侍她吃药歇下后也没留意,秦依容让她们去门外守着,想一个人静静,谁知两人守在门外,隔一段时间就进房查看,还是没防住,秦依容把自己吊死在床头。
春红柳绿吓得不轻,肖氏却只是抱着秦依容的尸体发呆,连眼泪都没有了,秦飒承受着丧妹之痛,苦苦劝着肖氏,肖氏仿佛一个木头疙瘩,无反应。
直到秦涣文拖着身子走进房间,抱着肖氏哭道:“夫人,我们都错了,都错了。”
肖氏这才回过神来,痛哭不止。
秦涣文那天才真正意识到,他宠妾灭妻,从不公正处事,害的不仅仅是文氏,还有肖氏,那一刻,他才真的大彻大悟,是他做错了。
这些话,是齐妈妈后来告诉她的,齐妈妈说:“二小姐,所有恩怨都了了。”
秦珍容轻声道:“是的,都了了。”
秦家静悄悄的给秦依容发了丧,烧了她的尸身,带着她的骨灰一起装车,准备回到金陵。
秦涣文因病辞官,举荐了秦飒出仕。本来季长河根本懒得理他,没用的东西,还敢帮儿子求官。
倒是已经名正言顺身为秦涣文二女婿的封忻平奔走了一阵,求了一个县官给秦飒,就在金陵城郊的县城,虽然不是大城市,却依山傍水,是个好去处。
秦家举家搬迁的那日,是趁着城门刚开,清早人烟稀少的时候走的,秦家的笑话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