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贞在来仪宫召见，摆上了最好的茶，闲话家常：“父亲，母亲可好？”

“托娘娘的福，都好都……哎呀。”黄莺倒茶的手一抖，撒漏了几滴热水在桌上，还好季长河躲得快，热水没有烫到他。

“父亲？”

“宰相恕罪。”黄莺连忙跪下，在季怀贞看不到的地方，黄莺神色哀婉多过惊慌，眼神中竟有一种撒娇的意味，悄悄看向季长河。

秋兰嬷嬷是来仪宫的首宫女，连忙上前遣走黄莺，唤过画眉收拾残局，不经意间和季长河交换了一个眼神才退到一边。

季长河神色如常地说：“娘娘放心，无大碍。”他重新坐下直言道，“娘娘，微臣前来是有一事要与娘娘商议。”

季怀贞说：“父亲请讲。”

季长河喝了一口茶才道：“娘娘知道，上次朝堂争论涉及到秦二小姐和魏王四公子之间的私情。”他顿了顿，抬眼看季怀贞并没有不悦才继续小心地说，“这几日秦侍郎，啊，应该是秦郎中病重不起，已经递了外调的请令书，吏部之前已经以疏忽职守贬了他的官，如今，很快将他外调离京。这之前他托长子给我带话，希望在他外调之前让他能在京中主持两个女儿的婚事。”

季怀贞眉目平静：“我记得秦家三小姐的夫家是平远候府？”

季长河接口道：“是，平远候家的老夫人注重长幼有序，总要秦二小姐成婚才操办孙儿和三小姐的婚事。”

季怀贞明了的点点头：“所以他是希望两个女儿一同出嫁？”

季长河叹口气：“可以理解，娘娘想必也听到上京城中的流言，实在是……不堪入耳。二小姐都十九岁了，还没议亲，又毁了脸，早先秦夫人四处奔走也没有找到有意向的人家。”他摇摇头，仿佛秦涣文上身，为此揪心不已。

季怀贞了然道：“他是想让本宫赐婚秦二小姐和魏王四公子？”

季长河点点头：“毕竟孤男寡女相处几年，在外人眼里，秦二小姐已是不检点，加上她本身的条件，要再议亲事，怕是找不到好人家。”

季怀贞笑了笑，竟然爽快地答应了：“本宫也觉得这样甚好。”

如此痛快，看来季怀贞还未觉察出此事背后的麻烦，季长河掩住自身的得意，笑道：“娘娘圣明。”

“说起来……”季怀贞想起一事，“欣然年纪也不小了，既然要赐婚让秦家一次嫁二女，不如就让欣然一同出嫁吧，好好热闹热闹。”

季长河有一丝不详的预感，面上却十分赞同：“欣然的婚事娘娘已经有了主意？”

季怀贞缓缓一笑：“封大人孑然一身报效朝廷，本宫甚为欣赏他，决定撮合他和欣然的好事。”

果然！季长河心里一沉，眉头皱起：“娘娘，老臣有话要说。”就和他想要用婚姻绑住秦珍容，让她无力分身继续效忠季怀贞一样，季怀贞同样用婚事绑住了季欣然，铁了心要和季氏越走越远。

“父亲请讲。”

季长河徐徐道：“封大人和欣然的关系并不好呀，恐怕欣然会反对。”

季怀贞淡淡一笑：“无论是谁都不会有封忻平好，只有嫁给封忻平才能绝了她一心扑向魏王世子，做下错事。”

季长河佯装吓了一跳：“此话怎讲？”

季怀贞便将她被魏王世子利用一事简短说明，末了加了句：“以我季氏如今的权势，无论她下嫁哪一家贵族都是无用，没人敢压住她，只会让她依旧一意孤行。现下她还没有更深的摄入政事，若是嫁了夫家，依然被人利用，泄露什么机密，那才真正是糟糕了。”

季长河帮腔道：“或许欣然已经想通，不再留恋魏王世子，娘娘还是为了她的幸福，选一个良婿为好。”

季怀贞脸色不虞：“嫁鸡随鸡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