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化险为夷(1 / 2)

季欣然被人搀扶着离去,脚步不稳,走得摇摇晃晃,在大而空旷的院落里显得尤为苍凉,这一刻秦珍容只有两个字送给她,活该!

“你早就知道了?”这话问的是封忻平。

封忻平无奈的一叹,简短应道:“是。”

“是呢,这还有一事等着本宫决断。”季怀贞意有所指,慢悠悠道。

短捷的话语,闲谈的语气之下是掌握秦珍容命运的权力,她的命运前程被人轻轻捏在手心里,力道之轻是她蜉蝣一般不值一顾的价值,力道之重是翻手之间她命运的归宿。那个拥有绝对权力的人,正用玩弄猎物的眼神看着她。

而她,神色一直平静如水,不见慌张,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演完她该演的事,尽力争取,从未心怀侥幸,只等结果。生,她便走出去,死,她就杀出去!

季怀贞眼波转向秦珍容,见她亭亭而立,垂眸等待,清婉秀丽的容颜被一块丑陋的伤疤遮盖去了绝色之姿,可依然挡不住那清绝容颜的动人之美。她站在那里就如一碧莹翠荷叶间挺立的一抹粉,遗世而独立,清雅而秀丽,令人心旷神怡,静下心来。

季怀贞眼神间突然生出无形巨压,在这辉煌冷硬的寝宫里压得人心尖慌乱,静得落针可闻的殿阁如定格一般,只见青烟袅袅盘旋上升,不闻人声。

季怀贞自从坐上皇后之位,手段凌厉,威严肃杀,后宫众人没人敢在她面前喘一口大气,她的眼神比刀锋更锋利,比冰石更寒冷,无人可挡。

而秦珍容,依然静静站着,平静如水,不起涟漪。

几缕呼吸之间,季怀贞笑了:“看来你不怕我呢。”一语毕,满室僵硬的身体悄悄舒展下来,冷凝的空气又恢复了初夏的温度,温暖宜人。

秦珍容道:“臣女相信娘娘一定能做出圣裁。”

季怀贞笑意更甚,似是被一番恭维之话打动,轻缓了语气:“今日你来本是封赏,哪想耽误了这许多时候,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秦珍容有一丝诧异,这么顺利?不再追究她了?

季怀贞拿起一杯茶盏,清拨茶汤,自语道:“该给什么封赏才好呢?”她浅饮了一口茶,才道,“你想要什么?”

秦珍容知道这是在问自己,她想也不想:“请娘娘饶恕臣女对季小姐的无礼。”生死两极之间还有一个生不如死,封赏完了难保不会开始清算。

季怀贞拿着茶盏的手一顿,意外道:“仅仅如此?”

秦珍容毫不犹豫点头:“是。”

季怀贞思付片刻点头允了:“也罢,虽然欣然有错在先,你打人实属无奈,但终归是动了手,打了季氏的脸面,本该也是要受罚的。如今,你自己选择功过相抵,这事就到此为止。”

秦珍容适时跪下磕头:“谢娘娘宽宏大量。”心里却十分不屑,这个皇后纵容季欣然作恶,还不许别人防抗,反抗了还要受罚,哼!

季怀贞摆摆手:“起来吧。”她从榻上起身,拨下一枚银簪子,簪身光滑无纹,簪首处是莲花纹样,花蕊中心点缀了一颗米粒大小的红宝石,素雅中带着调皮。簪子通身并不新亮,有一种老银的沉淀,可见这枚簪子并非新制。

季怀贞将簪子亲手插入秦珍容鬓间,感慨道:“这件簪子,还是比较称你。”

秦珍容惶恐道:“臣女怎敢收下娘娘的厚礼。”

季怀贞笑吟吟道:“你当然应该收下,因为你还有一功没有封赏,若不是你,本宫又怎么知道欣然的隐瞒以及她的糊涂。”

秦珍容也不扭捏,当即准备再次叩谢,被季怀贞拦下了,她摇摇头:“这次见你,应对得宜,不错。只是这规矩还得学学,画眉,带秦小姐去挑个嬷嬷,教教她礼仪。本宫下个月的生日宴会,希望看到一个举止得宜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