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封忻平(1 / 3)

许子信领着睚眦卫的人乘船顺着长江驶往金陵,本该马不停蹄换船赶着入京的许平信突然放慢了脚步,颇为闲情逸致要邀请秦珍容到扬州最出名的酒楼试一试江南滋味。

“也是为那日在秦宅的无礼郑重向小姐道歉。”许平信态度谦和,噙着一丝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盛情邀约。

这还是那个阴鸷狠毒的许平信吗?事出寻常必有妖!

“莫不是小姐还记恨我?”

扣帽子?秦珍容为推拒准备的冠冕堂皇的话语生生咽下了,推拒不得,便大方领着众人随行。

马车行驶半个时辰后停在了扬州城最繁华的大街上,飞鸟已先行一步包下了扬州最大的酒楼庆春楼,秦珍容带着帷帽下了马车一看,禁不住一叹。这哪是包下了一座酒楼,几乎连整条街也包下了,前有官兵开路,后有仆妇随行,十几辆车马迤逦一路占了大半条街。

百姓似乎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让路到一边伸着脑袋想一探究竟,却又畏惧着官兵的大刀,偷偷摸摸的样子甚为好笑。

李妈妈自来到曲河见过秦珍容后,没有一日过得舒畅,但现在她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容,她坐着华丽马车随行,被许平信当做上宾单独安排了一间厢房,名贵菜品各色酒水随意任点,服侍惯达官贵人的酒楼小厮服务周到,这般待遇李妈妈平生未见,一帮平时惯了低头哈腰的秦宅丫头婆子面上有光得合不拢嘴。

另一面秦珍容和玉容四人也被安置在一间临窗厢房,据小二说这是这条繁华大街风景最好的房间,平时轻易不待客,秦珍容站在窗边举目四望,扬州城尽收眼底,小二哥说言不虚。

秦珍容摸着下巴揣摩许平信的意思,始终不信他是如此好客之人,是许子信说的知礼有理之人,她总觉得这番莫名殷勤让她背脊发凉,“难道下毒?”

玉容给她盛了一碗汤,宽慰道:“既然奏折有你的名字,先不说皇上会不会召见你,封赏总是有的,世子是护送你回京之人,你若有事,这怕是会成为政敌攻击的资本,世子又怎么会如此蠢顿留下把柄?依我看,他是最不想你出事之人才对。”

秦珍容一下茅塞顿开:“没错!是这个理。”许平信处在政治斗争的中心,是不能行差踏错的,他这般厉害的人物,更不会允许自己走错一步。

冬梅也劝慰道:“小姐是钻了死胡同,一时想不开而已,现在可放心了。”

秦珍容便不再惴惴猜测,没得自寻烦恼,保持警惕见招拆招便是了,想开了胃口就好了,她放开了吃,一顿饭吃得酣畅,因为顾忌身份,玉容她们都等秦珍容吃完才开始用饭,以免落人口实。秦珍容虽内心对此不爽已久,也无可奈何,她需要顺应这个世界的规则,即使只是表面做做样子。

好酒好菜好风景,这一顿秦珍容吃得开怀,酒足饭饱后,许平信便派人来请秦珍容启程,一路无事到了码头。秦珍容随着许平信登船后在甲板分道而行,许平信去指挥开船事宜,她准备随着侍女到船舱休息,刚迈开两步,许平信突然喊住她,笑容里多了几分关切:“对了,有一事忘记告知秦小姐了。”

秦珍容微笑回望:“是何事?”

“封忻平御史大夫也将随船进京,小姐要小心。”说完便自顾离去,任由一片惊叹原地炸起。

在许平信转身一瞬,秦珍容在他虚假的笑容下捕捉到他一抹兴味的眼神,是一种静待好戏上演的愉快神情,果然有事!

“小姐千万要注意,不能和这个浪荡子有任何牵扯啊!”

秦珍容由得李妈妈叫叫嚷嚷,转身问玉容:“封忻平是何人?”

李妈妈见秦珍容完忽视自己,本来飞到上天的好心情,一下摔得粉碎,她憋着气懒得再热脸去贴秦珍容冷屁股,甚至期望她见识一番封忻平的厉害,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