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南国芙蓉(1 / 2)

北国牡丹艳,南国芙蓉俏。这是大齐朝人人传唱的一句歌谣,这两句歌谣分别指的是京城第一美人季怀贞,和金陵第一奇女子秦珍容,无论才情相貌,文采风姿都平分秋色的两位绝世美人。

同样的绝色,不同的身世,注定了两人截然相反的命运。季怀贞出生京城大贵族之家,身份显赫。秦珍容长于落魄小贵族之家,拥有的只有美貌。父亲的宠爱,族人的追捧,从来都只为她倾世的容颜,因为她的族人相信,利用她的美貌换取富贵,秦氏一族便可扶摇直上,跻身大贵族之列。

虽然她只是一个庶女,却拥有最好的一切。父亲对她言听计从,嫡母不敢呵斥她,其他兄弟不敢小瞧她,姐妹不敢逆其意,族人宠溺着她,她说一无人会说一句二,她要的东西没人敢和她争。得天独厚,众心捧月的她,忘记了母亲的规劝,她相信着眼前的一切,却从未注意身后算计的目光和妒忌的眼神。

美貌为她带来了荣宠,使她声名在外,同时,她所有的灾难也源于她出众的容颜。

大齐宪宗三十年,北国牡丹季怀贞成为大齐朝的皇后,初进宫的她手段凌厉,杀伐决断,立刻在后宫树立了威信,一方独大。当时,年老的皇帝已没有了年轻时的雄心壮志,享乐才是他生命的主题,他已经拥有了大齐最艳的牡丹,却仍不满足,还想摘下大齐最俏的芙蓉。

然而季式家族决不会允许另一个可以和季怀贞抗衡的女人来后宫争宠,世上最美的花,只有牡丹!秦珍容的嫡母亲手毁掉了秦珍容绝色的容貌,也顺手打断了她秀丽的右手,美貌和才情统统毁掉,作为献给新后的礼物,换来了秦氏一族的平步青云。

秦珍容忘不了一屋子女人病态满足的笑声,也忘不了滚烫的铁板烙在皮肤上绝望的声音和痛楚。然而她的父亲却没有为她主持公道,反而夸赞嫡母的所作所为。泪水混着伤口上的血水从她脸颊上滑落,滴落在地,绽开一朵朵红艳刺目的小小水花。

至始至终,他的父亲都没有再看她一眼。秦珍容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让秦氏一族加官进爵,跻身大贵族行列的一样物品,是完整的奉献给皇帝,还是残缺的贡献给权贵,只要结果是一致的,过程并不重要。

用秦珍容的苦难换来的富贵却没有分给她一分一毫,因她不满的指责,对家族的控诉,她被家族无情的抛弃,在她伤口仍然滴血流脓的时候,一辆马车载着她从金陵出发,长途跋涉将她送到了最偏远的南方,秦氏一族最不愿回去的故土,一个与未开化的土族相邻的曲河县城。

可笑的是,若不是为了家族颜面,她的下场只会是除名族谱,扫地出门。犹记得马车驶出秦家大门时,嫡母她们穿得光鲜靓丽,言笑晏晏正要远赴京城。妹妹走到她面前,掩着嘴笑得花枝招展:“姐姐,你不能去真是遗憾。”

秦珍容原本低着头隐忍,听到此话,眼神倏然瞪过来,目眦欲裂:“我一定会回来讨回我失去的一切!”

秦依容笑得更加欢快,凑近她道:“姐姐,我等着你,千万不要让我等太久,你一定要回来,看看我活得多么的荣光。”

秦珍容手指紧紧扣住马车车辕,指尖染血也浑然不觉。

看到此刻落魄凄凉的秦珍容,秦依容心中积攒了十五年的怨气依然无法驱散,她深呼吸一口气,再次俯身道:“姐姐你知不知道父亲为何如此绝情,是只狗还有三分情呢?”

秦珍容猛地抬头,眼底是染血的痛苦:“难道……”

“没错!”秦依容打断她,眼底终于浮现了一丝快意,“你母亲是冤枉的,是我们陷害她,让父亲误会她不忠,和其他男人有染,生下你这个野种。”

“你们会遭……”秦珍容撕心裂肺的诅咒还未出口,秦依容一巴掌轻松将她打捯在马车里,淡淡道:“她以前是妓女,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