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有衡撇了撇嘴，瞧着冯清的背影，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没好气对着侯在一旁的宫女们说道，“好了，都撤下去吧，每日里都是这样的菜色，厨子也不嫌弃单调。”

……

“冯清今儿个早上去见有衡儿了？可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玄泰帝一边批着奏折，一边问跪在地上的人。

跪在地上的黑影趴着，听着玄泰帝的问话终是有了动静，“奴无能，实在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是氛围很是轻松愉快的样子。”

玄泰帝挑了挑眉头，挥了挥手让人下去了，不可否认的是，看着杜有衡那张和仙儿越来越像的脸，他终是不可避免的起了龌龊的心思，他私心里想要将杜有衡禁锢在身边，就像是仙儿仍旧在他身边一样。

还有一事，当年那事，有些事情他还是要查证一番。玄泰帝想到这儿面色就有些温柔。

高大监看着脸色变幻的玄泰帝，微微垂了垂头，他跟在玄泰帝身边服侍多少年了，对着玄泰帝的心思多少还是能够摸清一二的，杜家那个小娘子，着实是忒幸运了些。若她只是陈家娘子和杜家阿郎生下的孩儿，还不至于让着玄泰帝怎么着地另眼相看，可偏偏这个小娘子自小便是像极了那位陈家娘子，引得玄泰帝不由自主地疼宠。

玄泰帝品了品茶盏里的金骏眉，微微敛了眉目，这茶的颜色像是赤血，连着玄泰帝的眸里都仿佛不由自主地蒙上了血色。事实上，他身为大冼朝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如何不知道边境里头的那些事儿，早在太子接触边境……不，或许更早，他身为帝王，又怎么会是一个蠢的？

既然令月儿已经有了危险，他自然再不能让有衡儿有了危险，当然，他更不会让有衡儿的夫婿和育松儿有危险，所以此次他万般都是布置好的，至于那滕家，哼！还是不要留了为好，忒能兴风作浪了一些。

玄泰帝想到这儿面色就是有些阴沉，高大监静悄悄又把玄泰帝茶碗子里的茶沾满了，又静悄悄退了回去。

玄泰帝端起手中的茶盏，又放了下去，叹了口气，问高大监，“太子这几日在做什么呢？”

高大监微微敛目，“听消息说，太子殿下近几日和太子妃蜜里调油，整日里吟诗弄画，颇有些闲情逸致。”

玄泰帝眯了眯眼睛，“是吗？”

高大监不在说话了，玄泰帝也没指望他能回答，抬头瞧见灯光一阵眩晕的感觉，恍惚间觉得眼前出现了一抹高贵典雅的身影，那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温温柔柔的，一双丹凤眼像是能够溢出水来，“你说，我对齐妃，对冯清，对镇国姑母是不是太过无情了些？”

这话高大监更不敢接了，玄泰帝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齐妃、姑母，还有清儿都是好的，可惜我自个儿到底是迈不过这个坎儿。其实我懦弱的很，嫉妒自个儿姑母的才能，却不敢勇敢站出来夺回自己的权柄。等到姑母放权了，我却忌惮从小到大倾力培养我的姑母的势力，暗地里使了手段让镇国姑母……”

玄泰帝说到这儿停了，“但是我绝对不会后悔，为了这个万里江山，我必须做到有情亦无情。”

玄泰帝兀自闭了眼，遮住了眼角的湿润。含元殿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是能够听得见的，玄泰帝仿佛下定了决心，“大监，明儿个颁布立后诏书吧。”

高大监闻言一惊，赶忙应道，“是。”

这长安城到底是要变天了。

……

第二日的晴空万里，似乎根本就挡不住落在所有大臣身上的天雷滚滚，晴天霹雳，元安国一脸的欣喜若狂，口称圣人万岁。

其他人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二敢反对，玄泰帝看了一眼太子，瞧见太子殿下，眼看着自个儿这个唯一的继承人一脸的隐忍，玄泰帝瞧着他的样子，都感觉这个事实上还年轻的儿子都是沧桑了不少，玄泰帝心下微微一疼，但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