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他不认识我?(1 / 1)

我抱着聂行之哭的泣不成声,我没有责怪他。

因为我知道,他这般安排,都是为了顾及我的感受。

可能寻常人无法理解我与阿金的感情。

在常人眼里,阿金只是一条价格不菲的蟒蛇。

在哈尔眼里,它是供他玩乐的宠物。

在王室人眼里,它是令人畏惧的水中怪物。

而与我而言,它救过我的命。

在孤岛的时候,只有它与我相依为命。

不离不弃的守护着我。

试问,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这点?

在我眼里,阿金是我的朋友。

是我珍之重之的朋友。

我抹了把眼泪,对聂行之说:“带我去看看它。”

“好。”

我们回到主殿门口,楚星辰还在那等着。

看见满脸泪水的我,他了然的把我拥进怀里,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

在他的安抚下,我的情绪逐渐平复。

我在花园折了一枝淡黄色的菊花,跟着聂行之走出王室城堡。

阿金被葬在距离城堡五百米外的山丘上。

那里杂草丛生,四周环水,是个不错的地方。

我们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沉了,楚星辰扶着我上山,聂行之就在山下等着。

我把菊花放在阿金的墓碑前,迎着晚风望着墓碑上阿金的照片。

听聂行之说,这照片是楚星辰给阿金拍的。

在它弥留之际,楚星辰抓拍到它饱含泪水的双眸。

我闭上眼,抓住楚星辰的手,忽而道:“谢谢。”

谢谢他对阿金的照顾。

楚星辰沉默不语,只是抱紧了我。

我在山上待了一个小时就回去了。

路上,南宫秋给我打来电话,说是亩烈他们突然赶去了景维渊的寝宫。

她也想去。

但被亩烈的人拦住了。

而且待在里面的人,她一个都联系不上。

我紧着声线问:“罗素池和薄骞呢?”

她答:“他们的手机都被关机了,现在里面全都是亩烈的人,我在门口守了一个多小时,里面就是死活不开门,叶洛,你快回来吧,我担心小维会有事。”

“好,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偏眸望向坐在身侧的男人,咬着唇角问:“星辰,我可不可以……”

“可以,我随你一起。”

男人很聪慧,他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别担心,有罗素池和薄骞在,他不会有事的。”

楚星辰居然还在安慰我……

景维渊可是他的情敌啊!

“星辰,你不觉得委屈吗?”

“未曾。”楚星辰侧目,漆黑的眸子望着我,充满自信道:“因为我知道,你爱的人是我,这辈子也只会属于我。”

此时的楚星辰相当自信且笃定。

他是如此的信任我。

我伸手摸上他光洁的脸颊,抿唇想要说些什么,聂行之适时的开口道:“我们该下车了。”

我抬眼望去,车子正好停在景维渊的寝宫门口。

我们三人下车,径直去了景维渊的卧室。

南宫秋正守在卧室门前,看见我们过来,忙迎上来。

“你们总算来了,亩烈把房门反锁了,说什么都不肯开门,现在该怎么办?”

我望着卧室的方向,淡道:“我试试。”

我朝着卧室走去,每走一步,脚步异常沉重。

短短一分钟的路程,似是花费了毕生的力气。

抬手敲门。

里面并没有任何回应。

我忍不住开口道:“亩烈亲王,我是叶洛。”

话落,卧室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亩烈一脸悲伤的站在我面前。

对上他猩红的眼眸,我清楚的看见了他的眼泪。

亩烈哭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景维渊已经……

我不敢再胡思乱想,抬脚快步走进去。

南宫秋也想跟着,但亩烈只放了我一人进去。

待我进去后,卧室房门再次被人重重合上。

我往里面走了两步,率先看见的是薄骞,他正坐在窗口,幽幽的抽着烟。

听到动静,他偏眸望向我,神色也是相当凝重。

我心里猛的咯噔一下。

“他……怎么了?”

薄骞掐掉烟蒂,垂着脑袋回我,“人算是给你留下了,但他可能没法再像正常人那般生活。”

闻言,我松了口气。

人还在就行。

我欣喜的抓着薄骞的手腕,感激道:“谢谢你。”

“先进去看看他吧。”

薄骞的表情很奇怪,欲言又止,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想太多。

只要景维渊活着,那就是重生的希冀。

直到见到了景维渊,我才读懂了他们脸上的失落与凝重。

我进去的时候,屋里只有罗素池,他正坐在床边,给景维渊喂药。

看见我进来,他有些惊讶,“洛洛,你怎么来了?谁放你进来的?”

我直接忽视他,目光望向神色冰冷的景维渊。

他挺拔的身躯靠在床背上,双眼毫无焦距的停留在某处,我喊他,他都没有反应。

像是不认识我似的。

我问罗素池,他这是怎么了。

罗素池直言道:“他的精神与记忆都出现了问题,过去的人与事,应当都记不清了,方才我尝试着给他恢复记忆,但没什么效果!我准备去趟导师那,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案,不过洛洛,我得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景维渊这种状态很有可能会持续很久,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储君的位置可能会保不住,倘若他不能及时恢复,把他独自留在王室,我担心他熬不过一个月。”

罗素池说的很委婉。

但我能听懂他的意思。

景维渊不但傻了,还失忆了。

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说白了,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我以为只要他活着,我就能毫无负担的与楚星辰回陵城举行婚礼,与他断绝一切联系,从此山高水远,不复相见。

如今,他变成了这副样子,我又该如何让他一人生活?

而且他生在帝王家,又是王位继承者,背地里不知多少人暗中觊觎这个位置。

若是让他们知晓景维渊的病情,这个男人可能活不过明天。

这也就是亩烈下令封锁消息的原因。

我红着眼喊他:“景维渊。”

他只是淡淡瞥我一眼,没理我。

我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压抑,捂着脸跑去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