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城山的,六合门的,黄鹤派的都走了。”
“婚事没了,还不走啊。”静逸道:
“我们留下来,看那个灰袍人能对我们怎么样!”
“我们不走?”静闲紧张地道。
“师父会有安排,下午可能也要走。”静虚道。
突然“啊”的一声凄厉的声音传来,接着又是几声,有人大叫:
“龟儿子,出来打,偷偷摸摸的算什么好汉?”
众人脸色一变,静玄静闲“刷、刷”地抽出长剑,惊慌地道:
“来了!”
静虚一挥手:
“出去看看,大家不要分开。”
夏铁釜也抽出长剑:
“你们跟着我!”
常空和丁秋云也站了起来,随众人到外面院中,空幽紧张地奔了过来,厉声喝道:
“你们众人不要散开,仇家上门了!”
“踏出庄外一步者死!”外面有人道,声音远远传了进来,尤如在耳边说话。
有人吓得剑“当”的掉地上。
“我就不信!” 一个男子持刀冲了出去。
“啊!”的一声惨叫,那男子踉跄着回来,脖子上血沽沽的向外冒。
院中的人顿时慌乱起来。
“走后门!”有人道。
于是众人又都跑到后门,也是一样,刚出门就被暗器打死两个。
有人号陶大哭起来,都不敢出门了,周青山几人就大声喊大家都躲屋里,常空和空幽等人也都进堂屋。
前院三间正屋里挤得满满的,有男有女,大多数都是武林中人。
“不行,人太多了,这些人还是要杀出去,不然一把火就都烧死了。”常空道。
“我们杀出去!”夏铁釜道。
“和他们分开,”空幽道:“我们去东厢房。”
常空拔剑在前,来到东边厢房,有人见几人出来,又都跟着出来,呼啦啦又是一大群。
“你们去那边呀,跟着我们干什么?”静空叫道。
突然一道寒光扑她面门就来,常空一剑打下,原来是只柳叶形的飞镖。
“啊,啊”后面几人惨叫,人群顿时四散奔逃。
一个青色人影站在门楼那一边的屋顶上。
“我来!”夏铁釜冲过去,那人一掌凌空打下来,“砰”的一声,夏铁釜身子摇摇晃晃,蹬蹬的向后退,那人飞下来,又一掌打来,常空迅速向前,一剑向他腰上刺去,那人急忙后退。
常空拖着夏铁釜回来,一看已是口吐鲜血,
“快进屋!”空幽喝道。
众人都冲进东边厢房,常空把夏铁釜扶进去,丁秋云给他输真气,空幽看看房中,静玄和静闲不见了,急忙要出去找,常空道:
“我去找,师太把门窗关好,要小心有人元神进来,看不见的。”
空幽点点头。
常空打开门,院子里人都跑了,还有两个躺地上呻吟,看看尸首里没有静玄静闲两人,心想,应该是跑别的房里去了,常空把那两个伤者扶进屋。对空幽说了一下,出来外面,静闲急道:
“你去哪里?你是要跑吗?”
“我就在门外,防人放火。”
外面一片安静,各个房间里也无人出声,过了一会,北边屋子门悄悄打开,周青山和张一天轻轻跳出来,看见常空,周青山忙过来,低声道:
“你们怎么样?”
“还好,夏铁釜受了伤,其他人没事。”
“那就好,我去后院看看内子她们,这里多拜托了。”
“没事,你快去。”
周青山和张一天两人向后院悄悄过去。
常空看南边马房那边还躲着两人,正向常空招手,常空正要过去,却听后面有男人大哭,一会有两人跑过来,正是周青山和张一天。
“连妇孺都不放过,你们还是人吗?”周青山大叫道:“出来,出来,我和你们决个生死!”
过去就要开大门,常空和马棚那两人急急上前抱住,拖到东厢房里来。
“怎么回事?”一人问道。
张一天呆呆地道:
“都死了,师娘,师祖娘,师祖,周清,丞昱和付流也被杀了。”
“周丞昱和周付流两位公子?”
张一天点头。
“好歹毒的一群人!”空幽道。
刚才马棚那的两人向常空道:
“在下齐云德,这位是王振龙。”
“在下常空。”
周青山流泪:
“看这样子,只怕也不会放过大家,你们何不逃命去,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现在不能出去,一旦出去,没遮没挡,死得更快。我们以静制动,让他们打进来。”
齐云德道。
周青山道:
“那又怎样,反正都是个死,你们都要和我家一样!”
众人商议了一会,王振龙提议去官府报信,但无人去,常空要保护丁秋云她们,也不愿去。
“官府也不会管的,”齐云德道:“江湖仇杀,他们乐得看笑话。周庄主你先进屋,外面我们几个看着。”
话音未落,常空一剑向他身旁刺去。
“啊”,“卟卟”脚步声迅速离去,瓦面轻响,齐、王两人吓得一激灵,道:
“有人,用了隐身功?”
常空盯着周围:
“当作是夜里,听脚步声,这人隐身隐的好,脚步却有些重。”
常空来到丁秋云身旁,丁秋云也脸色十分紧张。
众人都不敢说话,凝神倾听周围,地上有几滴血,王振龙看了看,低低地道:
“这人受伤了!”王振龙道:“他马的,全是高手。”
丁秋云过来,常空道:
“那小子怎么样?”
“还好,不出事过两月能好。”
常空道:
“我们还是要一起冲出去,留这里,他们会一个一个把我们杀死,出去分散开,有些人还能逃掉。”
“说的对。”丁秋云道:“可现在我们带着一个重伤的人?”
“真是麻烦,”常空皱眉道,
齐云德道,“那我们就冲出去!”
“我们和杨凤前辈他们商量一下?”
“好,”两人去北边堂屋的,屋里人问了半天才让二人进去。
两人过了一会回来,静玄和静闲却也过来了,进去看师们。
王振龙道:
“都不愿意,怕死。”
丁秋云道:
“那看来我们也只能在这等,就我们一群人出去,就会成靶子。”
中午空幽和静虚去厨房弄了些吃的,端过来,几碗饭和一些素菜,还有些肉,道:
“周家准备成亲用的,厨房很多。肉你们几个吃罢,我们吃素。”
静空和静闲正端起碗来,常空突然道:
“等一下!”
众人一惊:
“干什么?”
“有狗吗?让狗或鸡试一下。”
“你是说这饭可能有毒?”王振龙筷子都差点掉下来。
“不可不防!”
正说着,有人大喊:
“菜里有毒!”
常空等人急忙出门,两个人踉跄着从后院过来,是一男一女,常空认出是张何惨和一个少年男子。
两人扑地倒了,疼得满地打滚,在胸口上拼命地抓,丁秋云急道:
“常空有没有法子?快救救她们。”
“没有,我也没有解毒的药。”
“我有两颗玉丸,不知能不能解,”空幽掏出一个盒子来,周青山忙道:
“快拿来。”
地上两人扭曲哀号着,周青山还没来及把药给他们服下去,两人已没了声息。
“都是我害地呀!”周青山道:“来我家吃喜酒,却把你们都害死了!”
仰头看着常空几人,怒道:
“都是你们惹的祸!要抓什么采花贼!把这些人引来。”
静清怒道:
“管我们什么事?要是我们不来,慧能就把你家女儿祸害了,是你们引狼入室!我们来不来慧能都在你们家。”
“那也比现在这样都死了的好。”
“嘿,你个老糊涂,不分好坏,你认个采花贼做女婿?”静空道。
“都别吵,”空幽道:“进屋去,周庄主,我们也是……”
“师父?”静逸慢慢地道:“我、我、我好难过。”身子摇摇欲坠,
众人一惊,向她看去,常空大喝一声,一掌向旁边劈去,同时拉着丁秋云急退。
“什么人?啊!”王振龙也扑地倒了下去。
“大家快进屋!”空幽大喊道。齐云德和静清静空抡剑向四周乱劈,常空和丁秋云扯着他们进屋。
“什么东西?又是隐身人?”齐云德惊慌失措:“王老弟呢?”
“你们背靠背,”常空道,努力运起目力看周围,道:“是元神,刀剑杀不死。”
几个道姑不管那么多,挥剑乱砍,丁秋云也一样,众人脸都吓得变了色。
过了好一会,常空道:
“应该走了,你们挨在一起,元神不能穿过其他人的元神,挨一起他不容易下手。”
几个道姑和齐云德紧紧挤在一起。
常空运了一会功,气喘吁吁。
空幽面色凝重地对常空道:
“此人元神可以隐身,贫道竟看不见他。”
丁秋云紧张地道:
“你受伤了?你能看见吗?”
“可以大概看见,但我的元神本就受损严重,不稳定。”
“那你坐下歇歇。”
常空坐下,丁秋云紧紧挨着他,道:
“那我们现在不麻烦了?这元神和鬼魂一样,可以隐身,又能穿墙过室,没法防范呀?”
几个道姑一听,更紧张了,静闲一下子哭起来。
“别哭,生死有命!怕什么!”空幽喝道。
“常空,你也没法子对付?”丁秋云道。
常空摇摇头:
“我能对付一下,但我不能时时的盯着他,我的元神受损,这样太伤耗元力。”
众人听说常空也不能完全应付,都慌慌不安,静玄也哭了起来。
常空道:
“可惜我的伤神石还在房内。”
丁秋云急道:
“我的也是。”
常空也回去拿,但又怕自己一离开丁秋云等人危险,只得强打精神看着周围。
突然远处有人唱道:
“大梦谁先觉,贫道我自知!唉,想来周老头家喝口酒吧,一伙人在这打打杀杀的,扫兴。”
周青山一喜:
“莫非是赤阳道人到了?”
大声道:“是赤阳师祖吗?”
“除我还有谁?小子还不来迎接我大驾光临?”
周青山大喜:
“有救了!”
空幽也喜道:
“快开门,赤阳前辈乃仙城山真人,有他来确实有救了。”
周青山忙打开门,一个道人进来,一头花白头发,手拿拂尘,衣裳和拂尘都脏兮兮的,头发也乱。
“贫道有礼了!”空幽忙揖礼。
“好说,好说。”
众人彼此见过,老道道:
“你们作什么惹和尚呀?僧道井水不犯河水,不过这群秃驴最近确实疯了,到处是奸银掳掠,无恶不作呀。想是做和尚久了,憋的!”
众人都忍不住笑,气氛轻松了不少。
“周老头呢?躲在后面?”
周青山哭了起来:“师祖,家父过世了。”把事情一说。
赤阳真人叹了口气:
“生死有命,也无须太难过。”
看了看桌上还有饭菜:
“怎么这菜有毒?怎么都不吃?”
“菜里是真有毒。”空幽道:“张何惨道人和他徒弟都毒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