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浃背，心道：“我只知范羌箭法如神，这耿恭箭法，为何也这般厉害？”当下催动战马，慌不择路，拼命奔逃。御林军在后面大呼小叫，紧追慢赶。

窦固奔了一会，忽见前面黑压压一片密林，猛然醒悟，道：“耿恭虚张声势，只是追赶，明明是驱鸟入笼，这密林中，必有伏兵。”话音未落，突然火光冲天，一彪军从林中跃出，当先一人，正是秃鹰，大声喝道：“窦固，哪里逃？束手就擒吧！”窦宪大怒，持剑奔了上去，与那人斗在一起，略略战了几个回合，耿恭从后追至。窦宪急忙退回，道：“丑鬼，等下再与你杀个高低。”秃鹰哈哈一笑，也不追赶。

窦固叫道：“耿恭，你曾系本将部下，难道一定要置本将于死地么？”

耿恭道：“诏命在身，岂敢去徇私情？只要窦将军束手，到皇上面前泣拜，以你之功，皇上必念旧情，窦将军仍不失为一富家翁，否则，玉石俱焚，又是何必？”

窦固沉吟不语，窦宪却大声骂道：“耿恭，你休得将我们当作三岁孩童！我们尚有南、北二军和天配军，纵然天塌下来，又有何惧？我们兵权一解，就如无牙的老虎，无翼的雄鹰，还不任你们宰割！”

这席话惊醒窦固，他恨恨地盯着耿恭，耿恭叹道：“你以为南、北二军与天配军还在你们掌控之中吗？烽烟起了那么久，他们为何没有半丝动静呢？”

窦宪低声道：“叔父，休听耿恭花言巧语！我们现在有二千兵，怕他做甚？先突围再说！”。

窦固点头，回头对诸将道：“御林军勇猛，不可力敌，只宜智取！玄庆、子琳，你们率府兵从北杀入，吸引御林军。宪儿、笃儿，你们保着我，从南突围，再入南军。”他停了停，握住徐玄庆、张子琳的手，唏嘘道：“你俩皆是我的故人，随我多年，同甘共苦，虽有尊卑，情逾兄弟。今天这番恶战，死多活少，凶险重生，还望二位努力向前，杀出血路。”

徐玄庆、张子琳洒泪道：“我等本一村夫，将军不弃，擢为上将，知遇之恩，可比天高。将军今日有难，我等自当肝脑涂地，以死相报。将军勿以我等为念，天下可无我等，却不可无将军！”言毕，抽刀在手，带了府兵，如风一般，突然冲杀过去。耿恭以为窦固意动，正等他回话，蓦见窦府兵杀来，急忙麾兵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