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搁在以前,我自是会这样想。然而现在,我的思想觉悟已经高了一个境界,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孤还能活两年呢,这些可以慢慢吃。你先别告诉恒娘,我怕她接受不了。”
湾湾蹲跪在我跟前,握着我的手,哽咽道“陛下……”
“咱们回书房吧,孤还有事要处理。“湾湾没有料到我如此淡定,吃力地端起托盘跟在我身后。
“邽州郑家公子到煦都没有?“
“鲁国公派人来报,昨日到的,已在鲁国公府上歇下。“
“记得叫鲁国公携他一道赴宴。“
十四的月亮已经很圆满了,夜色微凉,我坐在院中台阶上,廊下的挂上了花灯,朦胧的烛光在宣布上晕染开。几个小宫女正在给桂树树枝栓彩带,微风吹拂着彩带和衣袖,吹动一地清冷的月光。
冷,真冷。
御膳司新鲜烤好的月饼,我叫湾湾给亦岑送去了两盒。许久不曾联系他,也许久不曾出宫,有他在,糖水铺一定还是紧紧有条的。我交托他办的事,终于有了一点蛛丝马迹,虽然还没有大的收获。眼看我时日不多,若是寻不回齐旻,我必得另做准备。
曾经我想过,若能找回齐旻,便把皇位传给他,自己退居二线,经营好糖水铺,存存钱,每年出去游玩个几次,小日子亦是美滋滋。如今,恐不能实现,等我走后,糖水铺便送给亦岑吧。
萧珉知道我只剩两年可活,却没有别的表示,想来,是不愿一生囚禁于后宫的。我不能勉强他。原来爱而不得,是这般无奈的滋味。
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回到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何时睡着的。
采办处的长庆给我淘来一个好玩儿的东西,长庆说,这叫传声筒,两个木筒底部由一根长线串联,一个人对着一头说话,另一个人可从另一头的木筒听到声音。
我不信有这稀奇玩意儿,见都没见过,只愿意付他一半银子。好吧,其实因为我的零花钱不够了,不是我乱用,是被萧珉坑去不少。
长庆急了,道“公主不信,奴婢给您演示一下。”
我站远了一些,将听筒凑近耳朵,并没有听见什么声响。长庆又试了几次,依然没有声响。
其实是有的。我只是想逗逗他,听说他最近跟采制坊的一个小宫婢走得近,谈恋爱费钱,若我故意说要克扣他的跑腿费,他定会急,我倒想看看这小子要如何发作。
我道“你别那么轻声嘛,稍微大声一些。”
诶嘿,这次听到了——“小胖子”。
我放下听筒,怒极反笑看着他,他以为我还没听到,正要继续试试,撞上我的眼神,立马知道大事不好,丢下一句“奴婢知罪”,跑远了。
钱是他自己不要的,不是我不给。
我拿着听筒满心欢喜,想让祖母也高兴高兴。祖母见到我来,精神好了些,对我的小玩意儿表示出了兴趣。我叫她坐在屋里,我到屋外墙根处去,绳子刚好从窗户缝穿过。
“祖母今日可吃了?”
“吃过了,吃了豆乳山药粥。谷雨吃了什么?”
“谷雨吃了黄金千层糕,桂花绿豆糕,冰糖马蹄糕,玫瑰红豆糕,糖蒸栗粉糕。”
祖母咯咯笑起来,像个孩子,我蹲在墙角,听她笑得愉悦,也不自觉地咧开嘴。
“都是糕点哟!贪嘴!小心回头积食,肚子难受。“
……
我们一问一答,玩得不亦乐乎。
我给祖母讲了好多有趣的事,比如那天和萧珉在街上看到演杂耍的,胸口碎大石,大变活人,铁砂掌,我感叹好生厉害,萧珉却颇为不屑,说都是骗人的把戏,我气不过,跟他说,有本事你也表演一个铁砂掌给我看看,萧珉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