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最深刻的是在一个下雪的傍晚,那个在雪中起舞的白色身影,她仿佛是雪中幻化的使者,跳着献给神明的舞蹈。
雪花随着她舞动,落在她漆黑如墨的长发,好像一层白色的纱巾,成为最天然的修饰,纯白的发带在那一刻仿佛变成一只蝴蝶,在她的长发振动着翅膀展翅欲飞。
那是她唯一一次在她面前跳舞,也是最后一次。
那支舞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怎么都忘不掉。
这突如其来的一场雪,打开了她尘封多年的记忆。
云楚拿起话筒,对着下面正因为下雪而有些兴奋的观众说“今天的雪,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她跳的舞很美,也是在这样的雪天,我想,跳给你们看。”
听到云楚要跳舞,观众更加激动了,他们还没有见过她跳舞,这可是特殊福利啊。
云楚换了身白底红纹的裙子,火红的花纹像一朵朵盛开在雪地上的彼岸花,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一头乌黑的长发放下来,只简单的绑了一条白色的发带,纯白的发带在乌黑的发上显得格外的醒目。
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那个标志性的银色半面具,红艳的嘴唇也变成了原本粉嫩的颜色,是一种别样的美,灵动而纯粹。
当云楚舞动起来的时候,现场一片安静,因为云楚是临时起意要跳舞,所以是没有音乐的,云楚对于这个也不强求,当初她跳的时候也是没有音乐的……
观众发现,云楚跳的舞好像是古代那种舞蹈,在雪花纷飞的月光下,她像一个不小心掉落凡尘的仙人,在俗世苦苦挣扎却又努力寻找生的希望。
观众都被她的情绪所感染,那种无助和挣扎让人不忍,有人甚至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们陷入了她所构造的情境之中出不来,那种努力想要活却怎么都活不下去的绝望,让他们心疼,他们想拯救那个女子,却无法做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凋零。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笛声响了起来,那个笛声在带领那个女子走出困境,给她带来生的希望。
原本陷入回忆之中的云楚在听到笛声的时候就回过神,视线扫到舞台一角,原本该坐在台下的人此时正拿着一根竹笛在那吹奏。
他就那么看着她,眼里的焦急在看见云楚的眼神时才稍稍退散,他对着云楚微微点头,继续吹奏着。
云楚明白了他的意思,随着她的笛声继续起舞。
一曲结束,现场一片寂静。
良久,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久久未曾停歇。
云楚走到舞台后面,就看见他站在那,手里还握着那根竹笛。
云楚走到他的面前,看了下他手中的竹笛。
沧蓝一直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她,她刚刚跳那只舞的时候,那种情绪让他害怕。
虽然她说是为了故人跳的,但是在那个时候,她的状态明显不对。
竹笛是小时候他母亲觉得这个很好玩,就让他去学,他也不反感,就一直学了下去,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你……”沧蓝想问她刚刚发生什么了,也想问她还好吗。
“汐汐!”沧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打断沧蓝的话,兴奋的把沧蓝挤到一边,一把抓住云楚的手。
“你刚刚的舞跳的好好啊!我都哭了呢,幸好后面是个好结局,要不我都要哭死了。……”
沧母就拉着云楚的手说了半天,沧蓝站在旁边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家母上大人霸占了自己的位置。
云楚听着沧母不断夸奖她的话,再看看站在沧母身边有些憋屈的沧蓝,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眼底残留的情绪也随之消散。
看见云楚的笑,沧蓝这才放心的露出一个笑容。
沧母在知道云楚就是那个他们在珠宝店碰见的女子,就一直缠着沧蓝让她和云楚见面。
在不知道云楚身份的时候她就喜欢云楚的歌了,她还是云楚的粉丝后援会的会长呢。
身为头号粉丝,肯定得找机会多和偶像接触啊!
所以云楚的每一场演唱会她都在场,当然,身为粉丝后援会的会长,她肯定得帮她的成员们谋福利了。
每一场演唱会,她都录有视频,第一时间发到他们的粉丝群里,给那些没能到现场看的粉丝解解馋。
当然沧蓝觉得里面炫耀的成分比较大,毕竟作为公司老板的母亲,她都是坐在最佳观赏位置,拍的视频和照片肯定是最好的。
不用说,第二天的热搜又被云楚给承包了。
粉丝们在听到云楚居然还跳舞了,那些没能去现场看的粉丝都酸了,纷纷对那些有幸能在现场看的人投去羡慕的眼神。
沧母也在第一时间把那段珍贵的视频发到了网上,很快就被无数的人点击转发。
对于沧母这么给力的会长也纷纷留言让她继续保持,以后他们的的快乐就靠她了。
沧母很痛快的应下了,偶像这么棒,肯定要好好宣传啊,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
虹城。
飞机落地,慕秋雪走出机场,司机已经在机场外面等着她。
坐上车,让司机先送她到虹城的监狱。
虹城监狱。
林灵在听到有人来探望她的时候一脸高兴,她以为是沈耀来看她了。
她就知道,沈耀会来救她的,那个什么许少一点用都没有,还连累她。
本以为靠许少家族的关系他们很快就能出去,可是不知为何,等来的却是许少被驱逐出家族的消息,紧接着,就是他们被定罪判刑的噩耗。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林灵由一开始的激动、愤怒、害怕,到现在的麻木。
本以为不会没有人来看她,没想到今天却听到有人来看望她的消息,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耀。
但是当她坐在那,看见那个她一辈子都不想看见的女人走进来,她的表情瞬间就绷不住了。
原本的满心期待就好像是一个笑话,她激动的站起来,戴着手铐的双手抓住面前的栏杆,冲那个优雅从容的女人怒吼。
“为什么是你!怎么会是你!你这个贱人,来干什么!”
有人过来拉着她,让她冷静下来,死死的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
慕秋雪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鞋子外套都是黑的,不像是来探望的,倒像是来参加葬礼的。
慕秋雪就那么看着她在那怒吼,挣扎,眼神很平静,好像在看一个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