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公已经算是个“死人”,所以信奴也很谨慎。
信奴现在也不姓李。
从这里到你家要多久?
信奴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附在我耳畔,“少说,也要一个月,娘子之前病时,阿爷托人留了信在长安,我是前日才偷偷拿回来,阿爷要携家继续南迁。”
南迁?
果然是南迁!
已经在苏南,再南迁的话,就到了江西福建。
如果李敬云不回去,那族谱就中断了,中断的话……
哦!明白,中断了,那只能表明,李敬云是家族中第一人,那么,他的父母,信奴也会被杀死,绿翘也被杀死,因此从他们儿子李敬云始。
也就是,眼下是正史,就是流传下去的样子。
那!
我望着信奴还有屋内守着孩子的绿翘。
还是都要死吗?
难道妖孽才是要保护他们,而我,才是要杀他们的人!
我突然觉得眩晕。
我觉得这件事我还是不知道为妙,穿来穿去。
竟然是这样。
猛然想起来,我的名字是红色。
而其他所有人,都是黑色。
那这个意思,是说只有我是坏人吗?
妖孽说他们从来不曾杀人。
只有我进来了,就打打杀杀。
那我……
三观崩陷是什么感觉,真希望把现在的脸色拍个自拍带回去。
“娘子,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没有!我去拉屎。”
“哦。”
我匆匆到后院,妖孽正好出来。
“拉屎都要参观?”
妖孽笑着说。
我满腹话语,一张嘴,却又说不出来。
眼下,我要是对得起正史或者路宽,我就要把他们都杀了,而我要对得起良心,我就安静地等结束,这也是妖孽的愿望。
如果我对不起路宽。
那么我跟他也就完蛋了。
但是我们会不会完蛋呢?他们是黑色,他们是统一战线,我呢,我是红色啊,我完不成任务,会不会只有我死掉?
我不能跟妖孽说,都说出来,娇蛮现在立刻会死。
“这是怎么了?在茅坑附近不好说话?”
“没有。”
“走,放烟花去。”
妖孽一手扶着我腰,开心地招摇过市,我立马跟过茅房一样嫌弃地甩开他大步流星往前走。
不过,老太太的诉求到底如何呢?
如果信奴和绿翘不死,那族谱就会多出人来。
是要验证这是不是真的族谱?
还是有别的用途?
大爷的,烤搓板儿没在身边儿真是个巨大损失。
看完烟花我就去睡觉,这几日都没跟安大、布三、福二娘说上话,福二娘好像走了,大概妖孽放她去跟家人团聚了。
我在床上辗转难眠,一整夜都没理清思路。
我必须清楚必须清楚。
否则我不能救人也不能自救。
过了两三天,福二娘回来了,一脸开心,看样子只有她能无忧无虑,真好。
安大和布三最近跟别苑的不良人打的火热,到底是一个地儿出来的,有着天然的情感。
只有信奴一家可怜兮兮的,就好比在打仗的军营里突然出现了个幼儿园,虽然美好,但是滑稽。
妖孽今儿倒是难得在前厅,没多久回来的时候,一脸凝重。
“怎么了?妖孽,今儿碰上妖了?”
“鱼玄机杀人被抓了。”
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