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城距离赤镇的直线距离倒是挺近的，但因公路被破坏，他们不得不绕道从小路走，一路上还有各种各样的障碍物，时间就拉长了。
日悬正午，阳光多的温度，路边的腐烂尸体只有乌鸦光顾。
这一神奇而庞大的种群，仿佛不知不觉间驱赶走了其他的所有鸟类，已经成了这片天地的王者。
车队驶出了市区，越偏僻道路毁坏的就越厉害，人烟逐渐稀少。
开到中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眼可以望到头的平原，四面立着个绵延的山丘，沿途的居民楼前游荡着几只行尸，活人全都消失了。
山丘的顶部盖着未化的积雪，远远望上去，宛若盖着一条棉被在沉睡。
孟庆元决定暂时让大家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在天黑之前赶到赤镇。
分到手的食物不多，宋晴至拿着两块面包走上小山丘，马娇娇跟在她的身后。
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舒展了下四肢，她看到曲云松和赵若正就在石坡那块，拉着马娇娇过去了。
“老大。”宋晴至分一块面包给曲云松，靠着她坐下。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曲云松接过丢给赵若正，她一边问一边用手被贴在她的额头，探了探她的体温，又拉过马娇娇看了看。
“老大，我没事。”
“嗯，脸色是好看多了，没那么惨白了，快，坐在这。衣服裹紧一点，虽然出太阳了，但是不是刮一阵风还是有点冷，千万别感冒了，要不还是让秦子明给你们弄点药？”
你就别担心了，我们就和他一辆车，要是感冒呢，他肯定会立刻来看的。”
宋晴至心中一阵暖流淌过，她抱着曲云松的手臂靠着，倍觉安慰感动。
马娇娇也说“老大，你真好。”
“我当你们是我妹妹，不对你们好，对谁好？”曲云松温柔一笑，抬手将吹落在脸上的头发掖到了耳后。
于慧等人在分发食物，曲云松让赵若正下去拿一点上来。
赵若正过去了，转头向她们指了指，拎了一袋罐头。又到他们的车中找了找，回来时手里还拿着一瓶白酒。
曲云松盯着他，“你答应过我不喝酒了。”
“就喝一点，一小口。”赵若正笑着掩不掉眼底的复杂愁绪，“我保证不多喝，行不？”
赵若正已经戒酒了，虽不能完全不碰，但碰的都很少，有节制，他是心理太难受了，很烦又找不到出路，只能依靠酒精暂时麻痹一下。
曲云松也不坚持，叮嘱了句“随你吧，注意点，你还要开车呢。”
赵若正点头，“就一点。”
瓶盖一打开，一股醇香漫溢，年份极好的老白干，他一直留着不舍得喝，本打算今年过年回家送给老父亲，两个人喝个痛快，现在也成了奢望。
赵若正一声不吭，倒在瓶盖上，小口小口的抿着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他的视线穿透了前面的虚无，不知飘到了何处。
曲云松担忧的看着他，也知道不能劝，每个人心中都藏了太多的苦楚，适当的发泄总比一直压抑下去好多了。
宋晴至也有些渴了，起身准备去拿点水过来，不慎一脚踩空，生的茂密的草丛下面竟然是空的，脚踝扭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曲云松忙过来拉起她，让娇娇赶紧下去叫秦子明。
宋晴至有些懊恼，她越是不想在这种时候添堵，越出乎意料。
“没事，就扭到了脚而已，我以前也扭过，揉一揉，坐一会儿就好了。”
“赶紧坐下，我给你揉揉。”
曲云松手劲不小，就算放轻了，但按上去宋晴至还觉得有些疼，她小声道“好了，我不觉得疼了，老大，我真的没事！”
“你又不小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走路也不看着点，想什么呢？好好的大路都能踩空了。”
“我怎么知道那草生得那么旺，现在竟然空了那么大一个洞……”
曲云松眼睛一瞪，“还在狡辩！”
“对不起嘛，老大，我错了。”宋晴至立刻低头认错。
草丛中忽然有了动静，赵若正神情一动，目光聚焦，竟然看到那草丛爬出了一条蛇。
那是一条普通的赤炼蛇，体型倒也不是特别大，比较正常，非尸化。
“云松，注意，有蛇！”
赵若正四处寻找趁手的兵器，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那条蛇露出了原样，让人震惊了，那竟然是一头双头蛇。
不过三十多厘米长的一条小蛇，比拇指粗一圈，浑身上下有红色的环纹，它的尾部却是另一个头，高高的昂起来，吐着信子。
曲云松立刻紧张起来，将宋晴至护在身后，死死地瞪着这条双头蛇，它的脑袋是三角形前，后两个都是，这是毒蛇的象征。
“这不是赤练蛇，赤练蛇没毒，这蛇的毒性恐怕不小！”曲云松摸到了枪，将左轮那到了手中。
那条双头蛇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出现引发的骚动，它虽然有两个脑袋，却也行动自如，没有前后干扰。
它悠闲的绕了半圈，前后交换，爬回到了原地，那嚣张的样子显然没将他们当一回事，根本不如一般的蛇见到了人会落荒而逃。
“老大！我们来了……”马娇娇的声音在惊恐中消失。
秦子明也看到这条蛇，完完全全的违背常理，自然界的双头蛇并非完全不存在，但就算存在也难以存活，更不会有这种前后各一个头的，顶多就是在脖子上分个叉而已。
他皱紧了眉，有恐惧也有不解，这种奇怪的蛇是怎么长出来的，它不应该存在。
动物变异，植物也变异，人也不对劲了，这世界彻底疯狂了吗？！
“怎么办？”宋晴至坐在地上，那条蛇的视线和她一对，生生打了个冷战！
她打小就怕蛇，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冷汗都快流下来了。
“嘘！别动！”赵若正轻声道“让我来对付它。”
赵若正小心翼翼的朝那蛇靠近，双头蛇也不退后，一对绿豆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闪着光，并不见紧张和威胁。
它的胆子太大了！竟有几分嘲讽的味道。
赵若正目光一沉，他的左手慢慢抽出枪，闪电般拉开保险，对准了它的脑袋，突然就开了一枪。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