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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白色风衣、衬衫、牛仔裤的清野凛，看见走在渡边彻身边的九条美姬，楞了下，立马露出不出所料的笑容。/pr/
“啊啦，真巧啊。”清野凛笑着打招呼。/pr/
“巧吗？”九条美姬没拿正眼看她。/pr/
“九条同学，我就知道你会来。”她自信地笑着说，“毕竟是我这么美丽的少女，换成我，也一定会担心男朋友控制不住。”/pr/
“别胡说。”渡边彻受不了这些人的自恋，“你就算再漂亮，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pr/
“九条同学，渡边同学这句话是真话哦。”清野凛用施舍的语气说。/pr/
听了渡边彻的话，她一点也不介意。/pr/
她差不多已经研究透了这个名为渡边彻的男人，知道他什么心思。/pr/
“你好像一点也没有被捉奸的心虚啊。”九条美姬讽刺道，“厚着脸去别人男朋友家，亏你做得出来。”/pr/
“大家都是自我到自私的人，就不要说这种无聊的话了。”说完，清野凛视线看向渡边彻，叹了口气，“本来去不去无所谓，但你要去的话，我必须跟着去，好好看着他才行。”../pr/
“看着我？”渡边彻反问道，“我是小孩子吗？”/pr/
没回答他的问题，清野凛看透一切地说：/pr/
“把我去岩手县的事告诉九条同学，刚才受了不少苦吧？”/pr/
“......一点点。”/pr/
“你好像很不满？”抱着手臂的九条美姬，把视线射向渡边彻。/pr/
“再怎么说，动枪也......”/pr/
“怎么？你把其他女人带回老家，作为女朋友不能生气？”/pr/
“不是不能生......”/pr/
“渡边彻，”这还是九条美姬第一次叫他全名，“本小姐要是真想杀你，还会让你废话？直接把你从车上扔下去。”/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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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本就引人瞩目，看到渡边彻被训，看热闹的眼神更多了。/pr/
“美姬，你要想骂我，待会儿到了......”/pr/
渡边彻话没说完，传来清野凛的轻笑。/pr/
她的笑声很好听，比夜莺还要好听——世界上公认最动听的鸟类。/pr/
但就像她们免疫渡边彻的微笑，渡边彻也差不多习惯两人偶尔动人的风韵。/pr/
“想想是谁害我挨骂？你怎么笑得出来？”/pr/
九条美姬踩了渡边彻一脚。/pr/
因为渡边彻是在模仿她会议上的语气，那句‘既然是本公司的产业，欠了钱，你们怎么笑得出来？’。/pr/
清野凛轻叹一口气，克制住笑意。/pr/
“渡边同学，你主动把我去岩手县的事，告诉九条同学，可以看出你是一个负责任的人。”/pr/
“负责任？”九条美姬横了渡边彻一眼，“怕我事后发现罢了。”/pr/
“美姬，你这就错了。我绝对不是因为怕被你发现，才主动告诉你，我可以对四谷站发誓。”渡边彻竖起右手。/pr/
“是真的哦。”清野凛再次用施舍的语气说。/pr/
“没人让你判断真假。”九条美姬冷声对她说了一句，又瞪了渡边彻一眼，“还算你有点良心。”/pr/
“美姬，”渡边彻无奈地说，“我答应了你，那就一定会留在你身边。”/pr/
九条美姬没理他，而是对清野凛说：/pr/
“听到了吗，清野同学，他会一直留在我身边。”/pr/
“这句话是真话，但是，九条同学，你该不会以为他这样做，是因为你比我有魅力，或者你的威胁吧？”/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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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要对手，从来不是你，而是渡边同学执拗错误的责任心。”/pr/
“执拗就算了，错误是什么意思？”渡边彻不满道。/pr/
清野凛露出自信的笑容：“心灵不自由，看不清自己，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坚持的道路是错的，还是对的。”/pr/
“自由？笑话！”九条美姬提高音量，否定道。/pr/
“难道你认为渡边同学自由吗？”清野凛问。/pr/
九条美姬抱着手臂，用坚定的语气，说出自己的爱情观：/pr/
“我就是要扭曲他的人生，让他没有自由，从早上醒来睁开眼，到晚上躺在床上，休息也好，工作也好，心里只有我，也只允许有我。”/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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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野凛说的没错，九条美姬的确和她是同类，都是把个人原则贯彻到底的偏执狂。/pr/
世俗的看法，对她们来说，算得了什么？/pr/
残忍？暴虐？凭喜好做事？玫瑰花上的毒刺而已。/pr/
她会绽放，比谁都美的绽放。/pr/
喜欢她也好，不喜欢她也好，她根本不在乎。/pr/
“很好。”清野凛再次笑出声，这是开心的笑容，“只有这么坚定的意志，才有被击败的价值。九条同学，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也是被我长时间观察的对象，我期待你失败后的表情。”/pr/
“失败？”九条美姬不屑地嗤笑一声。/pr/
“人与人之间，要想长久的相处下去，靠的是共性和吸引，而不是压迫、捆绑、讨好——这是我的信念，渡边同学，你认为我和九条同学谁对？”/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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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别信她，”渡边彻说，“漂亮女人最喜欢骗人了。”/pr/
“你什么意思？”九条美姬微眯眼睛。/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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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漂亮？”/pr/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骗人！”/pr/
“那不就是在说本小姐不漂亮吗？”/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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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心理，真是莫名其妙。/pr/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pr/
渡边彻手机响了，不知是哪位恩人打来的。/pr/
“那个，我接个电话。”渡边彻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pr/
“喂？啊，老妈？嗯嗯，九点，午饭？不用等，你们先吃。好，好，我会注意安全，挂了。”/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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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大小姐，我妈催了，咱们暂时保存进度，等到了我家，再慢慢吵如何？”/pr/
“那就走吧。”清野凛把蔚蓝色行李箱递给渡边彻。/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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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野！你暗算.....美姬，疼疼疼！实在不行，你换一个揪吧！我左右耳快不对称了！”/pr/
返乡季的四谷站，上演着勾心斗角的修罗场，还有情侣吵架。/pr/
从四谷站到东京站，乘坐新干线。/pr/
三人在绿色车厢，这里座位更宽敞，更舒适，人更少，票价当然也比一般车厢更贵。/pr/
位置对坐，两位美少女靠窗，渡边彻坐在九条美姬身边。/pr/
“你带什么东西回去吗？”无事可做，九条美姬问渡边彻。/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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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除了衣服，只带了一本永井荷风的，用来过年打发时间。”/pr/
听到，正准备戴上耳机看书的清野凛，抬眼看了渡边彻一眼。/pr/
她上一本读的书，就是永井荷风的。/pr/
清野凛露出满意的表情，嘴角微笑，戴上耳机，轻声哼歌，翻开手里的。/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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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条美姬瞅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唱歌，心情这么好。/pr/
“美姬，你今天起得早，要不要睡一会儿？”/pr/
渡边彻一说，九条美姬立马感觉到了困意。/pr/
这几天她一直熬夜工作，今天又起了大早，身体一直缺乏睡眠。/pr/
她把头靠在渡边彻肩上，打着哈欠准备睡一觉。/pr/
“等一下。”渡边彻站起来。/pr/
“干什么？”九条美姬不满道。/pr/
渡边彻从放在置物架的旅行包里，拿出一条毯子。/pr/
他把毯子盖在九条美姬身上，又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pr/
“好了，睡吧，到的时候我叫你。”/pr/
“麻烦。”九条美姬抱怨一句。/pr/
接着，她裹紧毯子，头调整到舒适的位置，沉沉睡去。/pr/
发车的铃声响起，列车缓缓加速，离开东京，朝岩手县驶去。/pr/
大概两个小时后，抵达釜石市。/pr/
之后要转乘，渡边彻在售票处买了票。/pr/
坐上只有一节的老旧电车，三人坐在一排，渡边彻看着行礼，不让它们乱跑。/pr/
电车等了估计有十分钟，没等到第二波客人，开始发车。/pr/
沿着铁轨向北，等出了釜石市区，景色开阔起来。/pr/
“我走的时候，还是春天，这里全是绿油油的麦子。”/pr/
听到渡边彻的声音，在看书的清野凛回过神，抬眼望窗外。/pr/
田园、荒地，映入眼帘。/pr/
雪地上的塑料棚，折射着冬日的阳光，看起来很暖和。/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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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早呢。”渡边彻回答。/pr/
清野凛没有再看书，合上扉页，和渡边彻一起，望着窗外缓慢倒退的景色。/pr/
不一会儿，电车驶入一片杉树林。/pr/
杉树又高又直，简直像是拔地而起的细塔。/pr/
光线被遮蔽，电车内变得阴暗，就连温度似乎也跟着降低了。/pr/
靠在渡边彻肩上睡觉的九条美姬，寻求温暖似的，紧紧搂住他的手臂。/pr/
渡边彻帮她把毛毯往上拉了拉，不让风从脖子里进去。/pr/
好不容易离开这片杉树林，景色再次开阔起来。/pr/
远处，白色炊烟袅袅，应该有人家。/pr/
等清野凛刚看到一角海，准备看清楚时，电车又驶入一片林子。/pr/
这片林子没有人维护，枝丫长到铁轨上，电车驶过时，它们像雨刷一样贴在车窗上。/pr/
也有柔韧性欠佳的枝丫，可以明显地看出被电车撞断的痕迹。/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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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彻刚说完，电车驶出林子，光线明亮起来。/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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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是山，山的棱线上，矗立着风力发电站，巨大的白色风车，慢悠悠地转着。/pr/
视线离开山尖，往下是森林，森林下面，是层层叠叠的梯田。/pr/
“如果是在春天，梯田里会种满青禾。”渡边彻说。/pr/
“一定很漂亮。”清野凛想象那副场景。/pr/
梯田中间，有几栋看起来不住人的房子，一头水牛在吃草。/pr/
梯田往下，是一片平坦的稻田，里面没有水，有一个戴斗笠的人，在焚烧秸秆。/pr/
“是叫见泽村？”清野凛问。/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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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车停在连遮雨棚都没有、犹如一座孤岛的简陋车站。/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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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九条美姬伸着懒腰。/pr/
“辛苦了。”渡边彻笑着说。/pr/
“早知道这么久，就坐直升机了。”/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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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东京比起来，盆地里的见泽村，一点也不冷。/pr/
就算以清野凛的身体素质，也只需要穿一件薄毛衣，一件外套就可以。/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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