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斗场”(1 / 3)

我的噩梦是在睁着眼睛,身体不断移动的过程中进行的。

入监队一起上下两层楼,分六个小组,每组差不多六十人,分别由班长,班副二人协同民警管理。一个小组一间房,空间不足六十平方米,里面摆上了十六张高低双人床,每两张高低床并排连在一起,上下各睡三人,其余十几人打地铺睡在地上,我便是睡在地铺上的其中一人。

天,毫无防备的阴暗下来。两百多人集体站在操场上,面向着长江气势恢宏地唱着每顿饭前都要进行的改造歌曲《军山情》、《社会主义好》、《入监队之歌》。

远处江上传来汽笛的轰鸣声和着军山上嘹亮的歌声,像是伴奏亦或是鸣笛在向我们打招呼,除了留监的管理人员,十之的新犯子都是含着泪唱完的,我也不例外。队伍十分整齐,没有谁敢轻易做出任何的小动作,脸上叮咬的蚊子也只敢偶尔歪着嘴吹走几只,剩下的只好默默忍受着,内心安慰着自己“它们吃饱了就会离开的。”

咬着牙任由泪珠从脸庞滴落在脚前,不由觉得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如此残忍却又真实的存在着。

第一天来并没有参加劳动,也没有接受训练,身心却是格外的疲惫,我知道这是紧张所导致的。到了此时此刻才能用余光将环境看出个大概,之前无论是吃饭,行走还是坐小板凳都是低着头,所见范围不过是自己的脚尖。

约莫快七点的时候,大家整齐地排着队伍,保持行走的必要姿势,双掌贴膝,弓身低头,一个紧挨着一个进入监内。我们被领进二楼一间大大的学习室,入监一个月以上的学员早已回各自的监室内学习,剩余的七八十人各自各自端坐在学习室内开会。第一堂课,主要是对入监教育进行解说,解说的内容无非就是管教。一上来开宗明义的四句话明身份,习规范,学养成,吐余罪。除此就是介绍罪犯一天的作息安排和监管组织及犯罪群组织监狱下设若干监区,本监区是入监队,入监队下设有六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有责任民警,犯人中每组设班长,班副。还要成立众多互监小组,每三人为一组,互相监督改造。发现违规违纪现象,若不及时制止举报,小组成员集体连坐受罚。除班长,组长之外,入监队还设有监督岗,负责值班,打饭,办理监区干部交办的各项事务,还设有训练员等职务,服刑人员不仅要服从管教人员的管教,还要服从这些班长,监督岗,训练员他们合理合规的管理。

讲课的管教一脸慈祥可亲的样子,课后一再声明着人性化管理,以教育人为主。对于这些组织和规矩我深知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若是人人都文明管理,这两百多个“捣蛋鬼”有谁会听得进大道理,有谁又会如此紧张恐惧,若管教民警是如此有文明有人性的管理,可犯人未见的会这么听话。

大会散去,管教离开学习室,随着一声重重的铁门关闭的响声,我知道,这之后便是班长他们说的算了。我开始紧张起来,低下头,生怕被人发现,可怕什么它就来什么

“新犯子。”听到叫唤,我假装不知道,反正今天新来的不止我一个。

“操他妈的,叫你呢!新来的,就下午说会打架的那个。”

我勉强抬头左右环顾,大家都低着头,我假装微笑地应和着“班长,叫我吗?”

“就是你,过来吧。”其他人全部靠墙边站好。

所有人分别走向墙边,留下我一人站在空空的学习室中间,像是众星捧月的明星准备登台表演似的,又像是小丑被人戏谑,我别无选择,只能小心说话,小心行事,心想应该能应付过去的。

“小子,现在比武正式开始,赢者奖励一袋泡面,一袋豆奶。”几位管理人员盯着我上下打量。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各位老大,你们若是打我,我能承受,可我不会打人,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