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看守所(1 / 4)

厦门第二看守所

5月28日凌晨二点左右,我被押往厦门市第二看守所。走进大铁门,再经过几道由武警站岗的铁门,一眼望去,长长又幽暗的走廊尽头一片漆黑。民警将我俩顺利交接给看守所民警。看着送我们过来的民警那离去的背影,我内心陷入绝望之中,仿佛世界上仅剩的一丝温暖被掠夺了。

按照看守民警那冷冰冰的指示,我俩迅速被隔离。脱去身上所有的衣服,光着屁股接受检查,确认我们无法携带违禁物品以及身体健康之后,我们换上了全国任何一家服装店都买不到的“囚”牌服装,大大的“囚”字就印在衣服的后背。

换好服装后我双手端着看守所免费发放的物资(脸盆、毛巾、牙膏、牙刷、杯子)低头走在民警的前面,到达分配给我的监室门口,按规定低头蹲下,等待他开门,此刻我的心里无法用言语形容那种恐惧与悲痛。

两道铁门打开,我迅速扫了一眼室内,顿时犹豫了,不到四十平米的狭小空间里,住满了人。铺板,地上到处都是,民警见我停住脚步,用力推我,当门被关闭的那一刻,我的命运就不再掌握在我的手上了,我知道我已无路可退。

走进监室,铺板第一个位置的光头大汉,指示我靠近厕所位置站好,过道上三名值班人员分别站在人堆里,示意我到下一个交接班就能睡觉了,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四肢冻的发抖,容不得我回忆和想象,所以的思绪都被这一幕打掉。铺板宽约二米,长约十米,我仔细数着,铺上睡了整整十五个人,过道宽大概不到一米五,长约十米,睡了十六个人,而这十六个人身下只垫了一层薄薄的被单、被单下就是光滑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地下十六个人的睡姿都是一样大,大家侧身挤在一起。相互抱着右侧那个人的双脚睡,不到一米五的宽度最低挤上四至五个人,我所站立的地方正是监室进门处的一个厕所边。

大家都已熟睡,四处鼾声不断,偶有梦话呓语,还有梦中哭泣的人,一般值班人员会踮着脚尖挪到他的身旁踢他一脚,被踢者惊慌睁眼却被挤的不能动弹,只好接着闭眼努力再睡。还有很多因为旁边那位脚臭而不得不用自己的衣服堵上自己的口鼻,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暗自祈求上天,千万别将我安排在一位有脚臭的身边。

对这一个房间里的环境和人犯,我通过观察大概已了然于心。睡在地上的二十人都和我一样,要不是很小的孩子,要不就是那些常被欺负的可怜人,铺板上睡的十五人,大多“左青龙,右白虎”的纹着身,各个身强体壮,剃着光头,面相凶狠,身材魁梧,我心想这些要不就是杀人犯要么就是黑社会,睡在第一号铺位的应该是老大,看他那身材和块头,单打独斗我未必能赢他,在加上他能命令别人,同事可以管住三十多人,一定是有几个帮手的,想到此,我内心告诫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定要学会忍耐,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安安稳稳地待着,等还自由之日可以好好地走出去。

转眼凌晨四点到了,一个管教过来敲下窗户,值班的人迅速从地上叫起三个人,我被安排挤在一处人堆里,三个值班者几经翻腾勉强让我挤进去,侧身躺下后,我们像木偶一样被他们摆弄,我脱掉上衣,宁愿受冻也不愿闻到难闻的脚臭味。

闭上眼来不及难过,心里想的全是第二天大家醒来后我可能遭遇的处境,不知不觉的在疲惫中睡去。

我想我是被人用力踢醒的,睁开眼,大家各自忙碌着,我穿好上衣还没来得及观察情况,就被人猛踢一脚:“给老子过去。”

两人连踢带搡的将我拉到做监室外的一个放风场。放风场旁边正坐着一号铺的老大,身旁站着两位打手,而指挥我到放风场接受走过场的人是这个号子里的管事。

来到老大的面前我按指令蹲在地上。管事走到我身前,表示要开始给我走过场,我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