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住了还在撕扯的两人。

“在院子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还不快放开，等着旁人看笑话呢。”

飞柳一把推开王嬷嬷，拿着手上的簪子和珠钗递给陈嬷嬷说道“陈嬷嬷您看，王嬷嬷私自进小姐的屋子偷小姐的东西，被我撞见，玉簪和珠钗是从她袖口里掉出来的，绝对错不了，您是老夫人派来的人，可要回禀老夫人，替我们小姐主持公道。”

王嬷嬷一听立马吓得脸色苍白，老夫人向来严厉持家，尤其是对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打死发卖都有，若是闹上去，那还了得。

“说什么呢。”陈嬷嬷严声说道，“老夫人如今颐养天年，怎么能拿这些小事去烦她老人家，说出去还当小姐管不住院子，又惊扰老夫人，是谓不孝。”

此话一出，王嬷嬷松了口气，倒是飞柳惶恐了起来，想起寻柳的嘱咐，少出主意多问事，连忙改口道“是奴婢想岔了，还望陈嬷嬷不要计较，可这事该怎么办才好？奴婢年纪小又愚笨，不懂这些，还请嬷嬷拿个主意。”

陈嬷嬷腰一挺，“也罢，依老婆子我看来，既然王嬷嬷偷的是小姐的东西，那自然等小姐回来处置，而内院出事，无论王嬷嬷是打板子发卖或是其他，都得回禀大夫人才是，更何况小姐年幼，若是处理不当，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不如飞柳姑娘先去回了大夫人，请大夫人示下。”

请大夫人的意思，王嬷嬷就是大夫人的人，夫人不包庇就不错了，哪会重责呢，飞柳默默腹诽，但还是听了陈嬷嬷的话乖乖去回禀正院。

正院，陈氏正用完一碗虾饺红豆糯米粥，吃了点菜，挥手让丫鬟退了桌，还没起身，便听丫鬟禀报疏云院大丫鬟飞柳求见，说是有事。

和心腹丫鬟对视一眼后，陈氏让小丫鬟引人进来，心里倒是好奇，这还是疏云院第一次有事主动来找她这个嫡母呢。

“能有什么事呢？”陈氏喃喃自语。

飞柳进来，行了个福礼，将王氏偷盗一事三下五除二说了个清清楚楚，说完停顿了两秒，继续说道“本来是不该怎么晚来打扰夫人的，不过陈嬷嬷说夫人掌管内院，虽说也不算大事，但还是该禀明夫人，请夫人示下，该如何处置王婆子这等吃里扒外的下人。”

怎么处置？依陈氏而言自然还是想保一保那王婆子的，虽说不是个忠心能干的，但这些年用处还是有的，于是她故作沉思了片刻，这才说道“吃里扒外的下人自然不能姑息，只是今儿天色也晚了，我也乏了，等明儿再处理吧。”

陈氏这样说，飞柳一个丫鬟也无话可言，只好先退下。

待飞柳离开，一直在旁边候着的大丫鬟月橘便搭扶着陈氏进了内室坐下，月橘走到窗边，将窗下柜子上的香炉炉顶揭开，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片沉香来，放进香炉，点火，盖上，寥寥香烟缓缓飘散，一会儿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味。

陈氏极喜爱这个味道，这种产自南部香州的沉香，香味馥雅，但并不像别的香一般香味持久，反而很短，起香迟，要烧一段时间才会闻到香味，而待香片烧完，香味又很快就会散去，因此需要及时补充香片，才能保证屋里的香味持续不断。

“月橘，你觉得该不该保一下王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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