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一向待远方来客都很热情，蒙古人的淳朴习性始然，没想到，却被眼前两位牧民直接拒绝。

站在罗术身后的肖亿有点气愤，正要上前责问，被罗术拦住，蒙可的表情平淡，一点也不奇怪。

在他们准备在附近找一处地方休息，那个年老的女牧民走过来，让他们离这里远点，不要在附近停留。

神色慌张，却又不说明原委，罗术到也惊奇，站在不远处的蒙可却招呼大家，即可启程，也不多问。

待两个马车及四骑缓步远离，罗术这才询问蒙可，那个宝日到也始终保持平和，似乎也知道点什么。

“这可能遇到抢劫，想是这片河流之地肥沃，有人一定觊觎。”

罗术到是还是不解，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两个年老牧民却不离开，他们却要守在此处，难道要送死吗？

旁边的宝日到是一脸傲意，回答了罗术的疑问。

“我们草原人一向重视骨头，不向你们宋人，只知道朝奉乞求平安，他们不过是在谨守自己的尊严。”

尊严？

罗术有点吃惊，为了尊严，就算死都不怕，这可是他在一对普通牧民上看到的，他们不是为了什么国家，也不是为了什么高大的目标，只是为了守候这片属于自己的土地。

“可在我们宋人眼中，这是不智的，明知打不过，还要打，到不如暂时忍受，等待时机……”

这话说出来，罗术也有点忐忑，心里也知道，这种言论，对于敢于面对生死的草原人，听起来又是多么无力。

到是蒙可很是认可，不断点头。

“乞颜部的铁木真首领，就是这种能忍耐的人，是大智者，但普通百姓哪里有他雄鹰的眼光，只能为眼前这一切，努力争取。”

所谓的眼前一切，罗术终于也算明白，也就是说，如果两个年老牧民，就算离开，可找不到如何肥沃的土地，最终也是死，到不如争取，或许还有生机。

马车又走出数里，再去看远处蒙古包及牛羊，也只是看到模糊的影像。

罗术真想去瞅两眼，或者想去帮忙两个令人尊敬的牧民，没等他说话，蒙可到先发言。

“就在这里吧，插上旗帜。”

只见宝日从兜里掏出几个上面标写文字的旗，围成圈插了一遍，做完这一切，几个人这才下马，燃起篝火做饭。

整个过程，四个蒙古人到也坦然，罗术与肖家姐俩也当是热闹，心中不解到是很多，但很快他们就知道答案。

在到天色渐晚，远处数十匹烈马疾驰而来，隐约见到两个年老牧民两间蒙古包里，跑出数十个年轻猛士，手中持刀，迎向奔马。

两相交战，杀得很是惨烈，瞬间血流成河，那两个年老牧民也被血溅当场，十几匹烈马，也有人受伤，正躺下医治。

很快又有数十匹马跑过来，停到蒙古包前，其中一个看似首领的人物，瞅了瞅远处插旗的马匹与罗术等人，却也未说什么。

一挥手，有人已经把这些死的人拉走，掩埋到远处草地上。

只是短暂的半个时，十几条生命就这样没了，看得罗术也是心惊，一切就是为了这片土地，这与草菅人命又有什么不同呢？

这群新搬来的牧民里，很快也聚焦不少男女老少，也燃起篝火，很难想象，刚才这里发生一场激战。

远远的，也看不清，那些刚才还激战过的人是什么表情，只是从他们欢快的声音，以及庆祝场景，看到的却是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肖家姐妹到是看到未露出惊诧，只有罗术一人，第一次经历到如此生死场景，周围所有人似乎都觉得很正常，他有点震惊。

此行途中，是带有干粮的，所谓罐头食品也不能都吃了，只是作为品尝开了几个，平时大家休息的时候，吃的多是简单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