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回程这么急,孟二狗是要赶在警方前面,要先回去装没事人。
孟二狗是这么想的证据就在那摆的,警员去了就能调查、取证,然后顺藤摸瓜抓到骗子,再然后才有时间与精力与找报警者。那时无论自己站出来,还是被别人猜出来,直接就是英雄了。而现在警员只顾着抓骗子,对报警英雄反而关注要少,这么一拖就淡化英雄形象了。
最最理想的方式就是被村民“揪”出来,那样自己的光辉形象就更高大,就更能引起熊老板注意,自然他就会投桃报李的。
“美美观观的水呀……”
孟二狗猛蹬车轮,美得哼起了小曲。
“嘀呜……嘀呜……”
“嘀嘀……”
有警车,
孟二狗闭上嘴巴,小心的靠边再靠边,
“嗡……”
“嘀呜……嘀呜……”
好像是镇里的警车。
莫非是去我们村?
追,我要见证整个过程,更要见证奇迹的时刻。
两个轮子的怎能比过四个轮子?何况还是人见人让、车见车躲的警车呢?
没几下子,警车便没了影。
看来只能是在关键时刻出现了。
想到那个万众瞩目的出场画面,孟二狗眼中闪起了晶莹的星星。
“诶,诶诶。”
自行车一阵歪斜,径直栽到了地旁排水渠中,正做美梦的孟二狗也被压在了下面。
“他奶奶的,真是好事多磨。”
孟二狗磨磨叨叨着半掀开车子,然后艰难的抽出双腿。
“哗”,
泥汤子顺着裤管流得哪里都是。
“得意莫忘形呀!”孟二狗显然心情不错。他已用上了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拧了拧裤子上的泥水,抖了抖身上的泥浆,孟二狗爬将起来,把自行车“请”出了沟渠。
糟糕,右脚蹋的大拐已经贴到三角架上,显然没法骑了。
四外踅摸一番,找来一块条石,孟二狗一下一下的砸在大拐上。
好,好,离开了一点儿,又一点儿,
就在车子大拐有望校正之时,忽的“咔嚓”一声脆响,半截大拐带着脚踏跌落在地。
这下好,彻底不行了。
孟二狗气得扔掉石块,推着车子走去。
就在孟二狗推车前行之时,镇警所警车已经到了大洼村。
“警车。”
“这么快?”
看到警车进村,正闲聊的人们立即想到了二金毛所言,只是奇怪警方怎么知道了村里的事。
姚金富刚走出巷子,正准备再随便转转,顺便观察村民的反应,忽听“嘀呜……嘀呜……”响动之声,抬眼便见警车已经到了戏台那里。
“我的妈呀。”姚金富一个趔趄退进巷子,连跑带颠地回了院子。
“听见没,有警车。”黑女人正要去看热闹,径直和姚金富撞个满怀。
“着急忙慌干甚?”
“你去哪?”
男、女二人双双发问。
“警车来了,指定有热闹。”黑女人抬手一拔拉男人,就准备出去。
“你快回来吧。”姚金富急急扯着女人,踉踉呛呛地进了屋子。
“干什么?死老姚放开我。”黑女人不明所以,更惦记着外面的热闹呢。
姚金富一把把女人甩到炕沿上,急赤白脸地说“你还去干什么?看什么热闹?就不想想警车来干什么?”
“来干什么?肯定有事了呗。”黑女人很不以为然。
“早不来晚不来,传单一出现就来了。”姚金富急吼吼说着,已经跳到炕上,摊开了行李。
黑女人先是一楞,随即脸色黑红“再急也不能这时候,万一来人呢,都是那药酒弄的。”
“你他娘的想什么呢?老子是要装病,病的起不来那种。明白吗?”姚金富说话间,已经钻到了被窝里。
“装病?病的起不来?”黑女人转着眼珠,叨叨了两句,然后“哎呀”了一声,“你是说警方也知道传单的事了,来抓熊大……那还抓你呀?”
“除非不抓熊大志,抓他咱就没跑。”姚金富已经带了哭腔。
黑女人也急了“那你躺着算什么,也跑呀。”
“往哪跑?车都到眼皮底下了,就我这两条腿……不好,警车来了。”
“警……啊,真来了。”
夫妻俩立时慌了神。
“你躺了,我怎么办?”
“你一个女人家家的,一问三不知,还能抓你呀。”
“好,三不知,不知道。”
“咣当”,
开车门声响过,一群人已经进了院子,当先的正是镇里苗所长和杨警员、乔警员。
“三不知,不知道。”黑女人小声叨叨着,迎了出去。
“老姚呢?”苗所长开口问道。
黑女人直接回复“不知道。”
苗所长不由得一楞“这里不是姚主任家?你是谁家娘们?”
“不知道。”黑女人又是这个回答。
“哄”的一声,人们都笑了。
“老姚这不躺着呢吗?”苗所长一头雾水的进了屋子。
“哎哟哟,哎哟哟……”此时姚金富已经是牙齿打颤,哼哼连连。
跟进来的村民都很是纳闷
“主任这是咋得了?”
“早起还好好的呢。”
“主任还叫咱们不信纸上那东西呢。”
“是呀,主任说那传单都是骗人的,是……”
“哎哟哟,哎哟哟……”姚金富哼哼的一声紧似一声,希望打断这些多嘴家伙。
他现在掐死那些村民的心都有,有这么明着上眼药的吗,好歹都是一个村的呀。
“姚主任这是咋的了?”苗所长指着炕上,大惑不解。
黑女人这时才意识到刚才好像说岔了,赶忙边说明边圆谎“也不知咋的了,等我从外面回来就这样了,我都吓坏了,吓得都不知道说什么。”
“那,那看医生了没?是中署还是布病,镇里可是好几起了,我让专家来看看,有几个正在镇里呢。”苗所长说着话,已经取出手机来。
你他娘的才布病呢,想整死老子呀?姚金富大急,却又不便阻拦,只能不停的用哼哼示意。
黑女人反应过来,赶忙阻止“先别叫,先别叫,不一定就是布病。老姚三年前就闹过这么一次,吃这个吃那个药都不管用,后来也不知怎么就好了。”
“那,那就先这样吧,得赶紧治呀。”苗所长收起手机,就要转身走去。
“所长,你们这是……”黑女人急忙追问了一句。
苗所长“哦”了一声“是这么回事,区警务中心传来消息,说是有人报警,报警人说洼子村出现了骗人传单,还说来得晚了要出人命。在戏台那里问村民,他们都说见过传单,就是不知道谁报的警,我们这就来问主任了。”
“是这么回事?”姚金富一骨碌爬了起来。
人们都楞了老姚这是怎么了?撞鬼了?
“姚主任没事了?”苗所长也很费解。
姚金富没听到之前二金毛说的那些话,这才误以为警方是来抓同伙了,没想到竟然来查非法传单的,这还用装吗?
于是姚金富不回答问题,而是直接说“是谁报警不清楚,不过宣传单绝对是骗人的,绝对……”
苗所长抬手打断“要出人命的事你知道吗?”
“那都是骗子传单说的,都是吓唬人的。我看呀……”姚金富显然理解拧了,针对宣传单表达起了自己的看法。
大洼村这里的情况也传到罗程那里,罗程也不禁纳闷这么快就去警员了,就要有动作了吗?
骑着车子不觉得,这推起来